当然,在出城之后,自己要先用两到三天的时间,赶到陈留去“偷”回蔡琰。回到府中,吕常等人已经开始整备行装,牛辅等人早得了太师府的消息,来与白虎将军告辞。陈龙假模假式,感谢牛辅日以继夜,尽心尽力的守护,牛辅心道,早知道你遇刺之后,如此风平浪静,就和你去窑子里好好耍耍了,真是浪费大好光阴啊。
有了太师府的路引,将貂蝉顺利带出已经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几天之后,陈龙等一切布置妥当,准备明日一早低调从南门出城,先向南,脱离董卓视线之后改向东,中途自己带吕常前往陈留寻找蔡文姬。若能将蔡琰偷回来,与貂蝉汇合,就一次性将二美女护送回零陵,吕常去找袁术,视袁术的态度再考虑后面的事情。
就在牛辅撤走,陈龙准备好撤离洛阳的这一夜,派往陈留的特战队员终于带回来蔡琰的消息。那队员在陈留曹操住处百般观察,并未发现蔡琰生活的迹象,又想法设法,历尽波折,终于从一个当时跟着曹操在洛阳的士兵口中套出,蔡琰被匈奴骑兵劫走的真相。
陈龙听的心头剧痛,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蔡琰竟然真的被匈奴人劫走了。蔡琰冰清玉洁,受了匈奴人的侮辱,可还有勇气求生?曹操临急自顾自逃生,抛弃蔡琰,此仇必报。
如今长安、洛阳形势不明,需要陈龙奇谋调度,陈龙只好忍痛放弃了亲自赴匈奴救回蔡琰的想法。且不论匈奴远在万里之外,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难以追寻;就算是眼前不顾一切前去找蔡琰,无兵无将,没有补给,如何应付那莽莽大草原?
陈龙握紧双拳,重重锤了锤太阳穴,深恨分身乏术,终于选择了理智。文姬啊文姬,想不到天意如此,让你仍是苦难深重,也许是上天嫉妒你的文采吧。待我消灭董贼,必亲自领兵前去救你,然后为你报曹操的血海深仇。如今我能为你做的,只有派人多带一些金器,尝试能否将你从匈奴王那里赎回。
想到此处,陈龙吩咐张白道:“你今夜去赵达那里打探一下长安消息,顺便让他派几个精干的北方人,多带金珠玉器,如果能在匈奴王那里打探到蔡琰消息,花多少钱也要直接赎回!”张白忙领命而去。
陈龙心中稍稍安心,开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行动的路线。长安和洛阳之间,充塞着董卓的部队,无法安全将貂蝉送到长安,只有仍然沿颍川一线回江夏乘船为上策。中途令吕常去找袁术,务必勾起袁术的贪心。
计议已定,转天一早,陈龙等装了几辆马车,将貂蝉藏在其中一辆车内,正欲出发,忽然门口来了几个骑马的身影,仔细看时,为首的却是贾诩贾文和。陈龙心中忐忑不安,忙下马迎接,表面大喜道:“文和兄,怎敢劳你大驾相送?!”
贾诩手捻长髯,略显严肃道:“白虎将军此去,山遥路远,可千万要保重。他日再相遇,希望和白虎将军还是朋友。”
陈龙听他话中有话,微笑道:“以文和兄之才,必然能成为太师谋主。以后还请文和关照,若在下能为文和兄做什么,请务必明言。”这番话也是虚虚实实,似乎把贾诩当做可以共事的朋友,却又虚无缥缈,纯粹是一些客气话罢了。
贾诩那双亮晶晶的三角眼瞄了半天陈龙的脸,最终微微叹息道:“普天之下,能让在下佩服的不过数人,白虎将军就是其中之一。特别是那句悲天悯人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下又几人能做出?不过我听说白虎将军在吴郡似乎没有那么体恤百姓、爱民如子,不知怎么一路到了京都,就有了如此大的转变?”言语中竟然夹藏了几分犀利。
陈龙微笑应对道:“正是因为一路行来,看见了许多以前没有看到的罪恶,才有了那样的转变。文和兄观察的真细。”贾诩听了,终于垂下眼帘,微微松了一口气,拱手告辞道:“前路多艰,白虎将军珍重!”
陈龙马车队伍出城,有了太师府的路引,一路十分顺利。陈龙护送貂蝉过相对平静的颍川直奔江夏,扮成严舆的吕常到了南阳宛城外的军营中,求见声名鹊起的袁术袁公路。
袁术字公路,出身于东汉四世三公名门之家,家族为著名的汝南袁氏,叔父袁隗现在仍在洛阳为官,表面上屈从于董卓。袁术色厉内荏,自视甚高,虽号称猛虎,却有一副老鼠心肠,既贪婪又胆小,借着袁家的名声,属下猛将倒有几个,却没有几个好的谋主,所以整个袁术幕僚的智力水平堪忧。
吕常扮演的严舆,轻易就让袁术相信了严白虎只是假意讨好董卓,实际上想要联合袁术讨伐董卓。那袁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沉声问道:“你说了半天,可是你大哥的兵远在吴郡,调动不灵,还不是想要动用我的部队?与你联合讨董,我有什么好处?还不如和我的本初兄弟联盟。”
吕常从袖中掏出那方盖着玺印的白布,恭恭敬敬递到袁术手上。袁术不知是何物,打开白布看时,只见正中一方印章,上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篆字,印章字体饱满,一个角上略有镶嵌的痕迹,一时震惊的双手乱抖,猛地站起颤声道:“这是……传国玉玺?你怎会有传国玉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