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颍川陈氏家族的长子陈群、郭氏家族的后人郭嘉、荀氏家族的后人荀谌、钟氏家族的后人钟繇,还有一些小氏族的子弟参加零陵科举,纷纷都到了青龙军效力,颍川俨然成了陈龙的主场。陈龙不想暴露身份,并没有借宿在老熟人陈甬的颖水客栈,而是找了个小客栈落脚,当晚就恢复颜面,在陈氏老宅见到了陈家老族长陈寔。
陈寔虽老,睿智非常,见陈龙忽然到来,仿佛是见到了自己的亲孙子,满脸乐开了花,陈龙真真切切叫了声:“爷爷!”感觉十分亲近。见陈寔身边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玉佩,问道:“爷爷,这是长文的孩子?”那孩子并不伸手来接,看着陈寔叫了声太爷爷,显出大家族子弟的礼貌。
陈寔笑着抱起孩子道:“泰儿,这是你父亲的主公啊,叫大叔。”陈龙心中一喜,原来是小陈泰,这可是后世的名将。将玉佩拴到小泰儿身上道:“泰儿,可愿意随我到父亲身边?那边还有一个小钟会,和你一边大。”钟会正是钟繇的儿子,也是陈泰这个年纪,正在零陵快乐成长。
陈寔道:“等泰儿再大点吧。”陈龙道:“爷爷,孙儿知道您的心意,若我能迅速占领颍川,自然皆大欢喜,可是孙儿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如此迅速的发展。这里即将成为中原战场,安全方面我确实不太放心。我想,长文兄也是这么想的。”
陈寔点头道:“确实如文龙所说,如今董卓在洛阳立汉献帝,文龙在长安立汉少帝,正是水火不容。”
陈龙点头道:“爷爷看得通透。长安战事未了,冀州青州兖州的军阀即将形成联盟,与董卓的部队在虎牢关决战,而袁术的部队,恐怕也不会置身事外。所以,战火才刚刚燃起,谁知李傕、郭汜之流,会不会领兵席卷颍川?”
陈寔这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于是与现任族长陈记等族老商议,最终决定了让陈泰,和几个随身照顾的仆妇,跟随陈龙回零陵与陈群团聚。陈寔年老,不远离开老宅,陈龙只好作罢。
在颍川盘桓了一天,陈龙不再耽搁,迅速南下。这一日到了江夏的据点,陈龙在这里听了一番最新的情报,没想到长安那边确实出了一件大事。
原来,跟随皇甫嵩抵御叛军的孙坚部队,总计万人有余。因长安受到华雄猛攻,卢植写了一封书信给皇甫嵩,皇甫嵩遂派孙坚带领本部兵马,回兵支援长安。其时,樊稠、张济领兵猛攻东城,碰到了荀攸、黄盖的主力守城部队,无法寸进;而华雄、高顺带领的两万人,绕到长安南城的平原,展开攻势,甘宁等兵力较少,天天死战,渐渐支撑不住,就在此时,孙坚的援军终于到了。
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乃著名军事家孙武的后裔。孙坚外貌英俊,身材高大,性格阔达,广交豪杰,胸怀大志,确实也是一代雄主。他作战的作风十分悍勇,常常奋不顾身冲在第一线,虽然令人敬佩,却常常身受重伤,不善于保护自己,所以后来有了为人莽撞的评语。也正因为莽撞,正史中才死于黄祖部将之手。
华雄、高顺在城外撞见孙坚的部队,欺孙坚人少,仍然不停进攻城郭,华雄只带了数千骑兵,与孙坚两阵对圆。华雄手搭凉棚,看对面的来将,只见一人白袍黑甲,中等年纪,宽肩细腰,面色黧黑,脖颈雄壮,剑眉星眼,国字脸膛,胯下一匹白马,手中握着一柄黑沉沉的大刀,挥舞之间,显得分量十足。
华雄也是使刀的,见来将的刀并不寻常,喝道:“来将通名!因何来犯?可知我华雄的大名?”孙坚冷笑一声,喝道:“鼠辈,可尝尝我孙文台古锭刀的厉害!”说着宝刀挥舞,打马如飞而来。华雄自恃武功高强,哈哈大笑道:“儿郎们,休要放箭,待我阵斩这个孙文台。”手中钢刀一竖,与孙坚战在一处。
双刀并举,马踏銮铃,纷纷卷卷,刀光如雪。这两人武艺都十分出众,战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身后的士卒都看得如醉如痴,并没有人敢放冷箭。华雄越战越是心惊,见孙坚的古锭刀一刀快似一刀,丝毫没有疲态,也奋起精神,百般遮拦,然而古锭刀十分沉重,华雄的刀刃渐渐有了缺口。华雄感觉到自己的刀有些承受不住,渐渐心怯,恨不得立刻打马回营,换刀再战,无奈孙坚一轮快刀使的风雨不透,连转身逃跑的余暇都没有。气势上一涨一落,孙坚的古锭刀占了上风,招招奔着要害,华雄勉力支撑,忽然古锭刀又是呜的一声从下而上袭来,竟是刀刃在上,刀背在下,角度十分刁钻,眼看就要划中华雄大腿。
华雄眼疾手快,把钢刀狠狠下切,意欲用内力击开古锭刀的锋刃,两刃在空中再次重重相撞,电光石火间华雄刀刃已断折,古锭刀的锋芒飞速扫中了华雄坐骑的左眼。那马疼的吸溜溜暴跳而起,华雄马术再精湛,因为刚刚心惊刀刃断折,猝不及防,竟被马儿高高抛起,还不及落下,孙坚的古锭刀已经带着一道电弧,自上而下劈来,将华雄当场劈为两半,鲜血喷涌而出,满地都是华雄的内脏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