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手里拿着地址,是王奶奶告诉她的。
朱嫂子当年是这一片有名的接生婆,跟江易她爸一辈的孩子,几乎都是朱嫂子接生的,只是前些年搬走了,王奶奶只记得她好像搬去城南火车站那片,现在还是不是住那里就不知道了。
江易准备去打听看看,听到声音转头,看见喊她的竟然是江婉月,不由挑挑眉:
“你叫我?”
“不错,是我。”
自从清白被赵二狗毁了,江婉月头一次在江易面前挺直腰。
可惜她这姿态白摆了,江易根本不在意她心里怎么想:“你找我有事?我记得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吧?”
“我……”
江婉月太兴奋了,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好在最后关头猛地咬唇。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她不能说!
江易不像以前那么好糊弄,如果她说了,说不定就会打草惊蛇,那绝对不行!
现在她应该做的,是要上楼去问爷爷,她要让江易蒙在鼓里,等爷爷找到人对江易出手,到时候江易什么都没有了。
而她江婉月,却说不定能有机会去京城念大学,去过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江婉月用力咬着唇,甚至唇瓣都咬出血来,她冷静下来,眼里的神采看着有些诡异:
“江易,你记住,我不会永远被你踩在脚下的,我不会!”
撂下这句话,江婉月转身就跑。
江易眯着眼。
江婉月不是个蠢货,上次跑到她面前来放狠话,是准备对她下药,那这次是因为什么?
突然回头,江易朝刚才江婉月走出来的地方看过去。
前两年,钢铁厂在厂区和家属院之间装了部电话,为的是有急事可以快点找到下班的领导,倒是便宜了家属院的员工,跟亲戚们联系,留的都是这个电话号码。
江易垂眸想了想,从空间拿出来半斤大白兔奶糖,朝门卫室走去。
“林大爷。”
“呦,是易丫头啊,你咋回来了,有事去你爷爷家?”
林大爷一看江易,顿时满脸八卦。
老江家这段时间热闹啊,几天闹一次,跟那连环画似的,家属院这些天都不谈别的事儿了,晚上随便往哪儿一凑,保准在唠江家那点儿事。
“不是,林大爷,我刚才看见,我堂姐江婉月从你这出去,她是来接电话吗?”江易笑眯眯问道。
林大爷一听跟他打听这个,顿时有些犹豫。
江易适时把手里的糖推过去:
“刚才去了趟百货商店,糖买多了,大爷您拿回去一些给家里小孙子吃。”
半斤大白兔分量可不少,足有4、50块糖,仿佛散发着香甜味,林大爷实在拒绝不了,朝外头瞄了眼,见没人才道:
“婉月丫头我没看见,但是你爷爷奶奶来接电话了。”
“您说江婉月没来?”
江易闻言皱眉,难道是她想多了,江婉月只是太恨她了,所以看见她就忍不住上前嘴欠几句?
哪想到林大爷紧接着就道:
“是你二伯的电话,我听着像是从京城打来的,他们好像在说找什么人,好像是个女人,对,是个女人,还说什么黄头发,还有什么、什么布包的。”
“你也知道,咱们这里规矩,有人接电话不好在旁边听,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就听到那么一句半句的,后来我上厕所去,就没听见了。”
林大爷绞尽脑汁想着,说到最后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