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坐着唠嗑的,大多跟何君竹差不多年纪。
早些年崔大军跟叶世珍的八卦她们还记得,可崔老他爸?
大家伙儿看向何君竹特意挽袖子,露出来手臂的位置,面面相觑。
“崔叔手臂有胎记吗?”
“没有吧,不是大军有吗,他那胎记我还记得,当年教书先生说是啥心形,小时候都笑话他,后来大军整天穿长袖,小辈的估计都没见过。”
“哎呦,这可太多年前的事了,再说崔叔比咱大一辈,话都没说几句,真不记得了。”
何君竹听得心里有些急。
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剥了颗糖,递给旁边,一直眯着眼睛没怎么说话的老太太,笑着道:
“金婶子,您尝尝这糖。”
老太太姓金,一看就是长寿的面相,比何君竹等人年长一辈,正好跟崔老他爸是同辈人。
她接过糖,这才看了何君竹一眼,开口道:
“崔铁柱没有胎记。”
“小时候他跟我哥一起长大,经常来我家玩,那年月要出门的大人,都做不起件衣裳,半大小子都是打赤膊的,我记得清楚,崔铁柱在你说的那个位置,没有胎记。”
崔铁柱是谁?
有人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崔大军他爸的名字。
连忙都笑着开口:
“那可能是大军媳妇记错了,金婶子记性出了名的好。”
“应该是,但有没有胎记,也没什么打紧的,记错就记错了。”
“没有胎记吗?”
何君竹愣住了,喃喃道。
虽说她过来问了,但其实她还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毕竟崔念芹是亲女儿,她自己亲爸有没有胎记,她还能记错?
而且,这种事有什么可撒谎的?
何君竹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胡同。
她也忘了,她之前是打算去东大街的院子的。
坐上回去大院的公交车,何君竹一路神色恍惚。
进门看见丈夫正在客厅,她急忙走过去。
崔老手里却握着个话筒,冲她做了个手势,侧过身去,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低声道:
“你说,当年医院的护士早就不干了?那除了她,别人就不知道那产妇的消息吗?”
江辰哪知道他要瞒着妻子,直接道:
“对,我请爷爷出面帮我打听的,他说暂时看来是这样,还是得想办法找到那个护士才行。”
“你小子,给我小声点儿。”
崔老吓得赶紧转头看向妻子。
江辰这小子说话这么大声,还有这话筒的隔音效果,君竹听到要是怎么办,他可是准备给妻子一个惊喜的。
结果却看见妻子神情发怔,不知道在想什么。
崔老皱了皱眉,连忙冲着话筒快速道:
“那就找那个护士,你小子多上心,这事还真要请你爷爷帮忙了,等回头我肯定好好谢谢他。”
“不用不用,您别客气。”
挂了电话,崔老轻咳一声,这才关心地看向妻子:
“君竹,你这是怎么了?”
何君竹回神,她看着丈夫,慢慢开口道:
“我今天去你从前住过的胡同了,听到老邻居们说,当年叶世珍经常去你家,给你们兄妹洗衣做饭,而且,在你带我回家的时候,她还躲在巷口那棵树后哭了,她对你的感情,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什么?”
崔老听得一愣。
反应过来妻子话里的意思,他猛地站起来,
“不是,君竹你别听他们乱说,我跟叶世珍可什么都没有啊。”
何君竹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上。
她看着丈夫,又接着道:
“他们还说,公公,就是你爸,他手臂上这个位置,根本就没有跟志杰一样的胎记。”
——
招待所里。
江易狠狠瞪了一眼周君擎。
她就是做人太厚道了,要不然去许长安面前随便说几句话,周君擎还能这么狗?
只怕他到时候就顾着情伤了!
“什么这事那事的,我们什么事都没做,你再胡说八道,我告诉邵奶奶。”
江易吓唬邵景之。
“行了行了,我不说行了吧。”
邵景之赶紧摆了摆手。
有他奶奶的话在,江易就是他祖宗。
但他嘴欠,又忍不住接了一句,
“什么都没做最好,要不然外人一眼看出来你们俩干了什么,我这头上颜色是不是就有些不对啊。”
周君擎闻言,迅速抬起头。
他抬手摸着唇角的伤口,眸色深了深,淡淡道:
“我让人买了后天晚上去鹏城的卧铺,到时候直接去车站就行。”
早点解决了叶丽珍的事,江易就不用再跟邵景之假装在一起。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邵景之撵得远远的,结婚摆酒也不要请他了!
江易听得心里一紧。
转头跟邵景之视线对上。
都没用她说话,邵景之就懂了,直接开口道:
“没问题,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江易这才点点头,提醒他道:
“那尽快把这消息透给叶丽珍吧。”
周君擎看着两人的默契,嘴唇紧抿。
江易也要提前做些准备,她把周君擎和邵景之都给撵走了。
尤其叶丽珍还来过招待所,谨慎起见,她直接告诉周君擎,最近不要总来找她。
周君擎心里憋着气,临出门趁邵景之不注意,忽然用力抱住江易,在她耳边沉声道:
“等我,我们很快就会结婚。”
说完不等江易反应过来,赶紧关门跑了。
离开招待所,他直接回了队里。
“君哥?”
蒋明朗这几天也忙,一看见周君擎赶紧跑过来,抓住机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