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下车,就在宾馆门口碰到了萧月月。
她提着行李跑过来:
“好巧啊,你们也要住这里吗?”
邵景之:“……”
要不是江易偷偷拉了他一下,他是真想骂人了。
深吸口气,邵景之理都没理萧月月,转身就直奔柜台去了。
萧月月一看,连忙也跟过去。
江易刚要也过去,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过来。
她一扭头看清楚,想都不想伸手一抓,同时一脚踹飞那个行李箱。
让她拽住的年轻男人,被江易像是拎小鸡崽一样,原地转了个圈。
年轻男人长着东方面孔,晕乎乎站稳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江易,脱口而出的中文还算流利,腔调却有些怪异:
“国内的女孩子,力气都这么大的吗?”
江易:“……”
她刚才也是一时没注意,忘了她现在应该是个害羞温柔的少女。
见萧月月正要转头看过来,江易连忙收回手,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
看江易要走,年轻男人连忙追上来道:
“等等,我叫汤姆,刚才真的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不用谢不用谢,我叫雷锋,而且我们国内女孩子,个个力大无比,热心助人,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快去拿你的行李箱吧。”
江易头都没回。
说完摆了摆手,飞快跑了,生怕汤姆跟上来。
萧月月转身,刚好看到江易似乎跟那人说了句什么。
她目光一闪,笑着问道:
“小易,怎么了?你认识那位同志?”
她刚才一打量,就看出来,那年轻男人一身打扮价值不菲。
江易难道在鹏城除了邵景之,还有别的认识人?
“谁?”
江易露出一脸疑惑。
回头看了看,幸好汤姆正在拎行李箱,她连忙收回目光,腼腆道,
“不认识,他好像是国外回来的,正好我懂一些英文,就告诉他要去前面办理住宿。”
懂英文?
萧月月闻言眼里闪过嫉妒。
她也想学英文,甚至还想有机会出国。
听说外国人都是吃牛排喝牛奶,连月亮都比国内的圆,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富贵,只是上头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萧月月看了眼汤姆。
就不知道这次来鹏城,有没有机会能勾上个人带她出去?
记住汤姆的长相,她这才收回目光,亲热挽着江易手臂:
“小易,我们来得巧,正好有挨着的房间,住得这么近,等休息好了,一起出去逛逛啊?”
“好啊,到时候还要你领着我了。”
江易害羞笑着点头。
心里却道,要不是邵景之那个二百五,说不定之前在中途停靠的车站,就能知道萧月月准备干什么了。
这下倒好,竟然真的一路跑来鹏城了。
倒是没浪费挺贵的火车票。
不行,等这件事结束了,她得找机会在鹏城把这个钱给赚回来。
江易没把刚才随手帮人的事放在心上。
拿到钥匙,她就跟着邵景之和萧月月一起上楼了。
身后汤姆拖着行李箱,也跑去跟家人汇合。
看见奶奶,他立刻指着江易背影,语气兴奋地道:
“奶奶,刚才那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帮了我,她说她叫雷锋,对了,她力气好大,一只手就把我拎起来了,她还说,国内女孩子个个都力大无比,这是真的吗?”
“雷锋?”
何蕙竹闻言,嘴角抽了抽。
顺着孙子的手看过去,只看到一个纤细的背影。
她转头看着自家傻孙子,语重心长道:
“思京啊,既然回国了,以后多跟家里亲戚学学说中文,对了,去看看有没有房间,咱们提前回来,也不知道这宾馆会不会住满了。”
李思京:“……”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他中文不是挺不错的嘛?
李思京是汤姆的中文名。
但家里长辈很警惕,在回国之前就叮嘱了他们这些小辈,说好多年没回来,不了解情况,回来暂时先用英文名字,也不要对外透露家世来历。
他又眼巴巴朝楼上看了眼,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再遇见那个叫雷锋的女孩子。
——
B市。
江辰早上得了话,他照着崔老跟何君竹的意思,又托他爷爷的朋友,想方设给孙茹递了话。
只是孙茹显然很怨恨崔念芹,到晚上才回复,她不想跟何君竹通话。
这跟江易当初去找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完全不一样。
江辰没办法,只能从孙茹家巷子转出来,找地方往京城打电话。
正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说,没注意碰到了人。
“哎呦,小同志没事吧?”
“不好意思,是我刚才想事情……”
江辰连忙摇头,一抬头看见竟然是熟人,有些惊讶,
“江叔?”
江爱国一愣:
“你是?”
他还真没认出江辰,毕竟江辰只是外婆家跟江家同在钢铁厂家属院,而且之前他又下乡了几年。
“我是刘家的外孙江辰啊,我外公刘国强,退休前是厂里5车间的副主任,我外婆,大家都叫她刘奶奶。”
江爱国这才有了印象,温和笑道:
“我想起来了。”
两人笑着寒暄几句。
江辰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看过去。
他这什么记性,刚才他是想跟江爱国说,他在京城遇见江易了。
而且江辰还突然想起来,之前他还跟崔老提过,说家属院都在传,江爱国不是江家老两口亲生的,指不定就是在医院抱的别人家的孩子。
怎么这么巧?
全都跟身世有关?
江辰总算找到打电话的地方,直接打去崔家:
“崔老,很抱歉,孙护士根本不见我,要不,我明天一早就去孙护士家门口等着?她总要出门的吧?”
何君竹听了这答案,倒是没有失望。
那年月,能有份工作多不容易,换她肯定也恨死崔念芹了,更何况孙茹还一直说是崔念芹冤枉她。
她沉吟片刻,直接道:
“既然孙护士不肯答应跟我通电话,那我就去B市一趟吧。”
崔老听得很是惊讶,扭头看向妻子:
“君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