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琳娜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拿起手枪何奥。
而何奥的目光则看向赛琳娜身后。
一具还流淌着鲜血的尸骸滑倒在酒店的地板上，他瞪大着眼睛，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小手枪，细小的弹孔从他的眉心显露出来。
子弹从他的眉心穿入，击穿了后脑勺，炸掉了半个脑袋子。
一枪爆头，毫不犹豫。
他其实是想表现的更从容一点的，但是这并不符合一个第一次杀人的‘新手调查官’的人物形象，于是他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呆一点，像是一个新手在紧急状态下做出了应激动作。
当然，使用枪械不是何奥的能力，而是属于安德的天赋。
安德本身就有很高的枪械天赋，所以才会被调来担任赛琳娜的助手，在刚刚的半个小时内，何奥一直在适应安德的身体个习惯。
赛琳娜略带震惊的看了何奥一眼，她原本只是带这个新手来‘见见世面’的，但是没想到何奥居然给她带来了‘意外惊喜’。
而何奥则保持目光呆呆的模样，看向了那些拿着枪的银西装的手下。
这些人从一开始就一直没有放下枪械，何奥不知道赛琳娜为什么不对他们出手，但是他们端着枪始终是个威胁。
这些人在何奥目光的注视下，缓缓放下了枪械，抱住头蹲了下来。
赛琳娜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她不会杀人，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年轻的二愣子，反而真的会杀人。
联邦调查局在执行任务中有权击毙任何反抗的人。
这些人并不是不会恐惧，而是有恃无恐。
砰——
套间房门被猛地撞开，身穿黑色制服的警察鱼贯而入，“晨曦市警察局，所有人立刻抱头蹲下。”
——
折腾了半个小时，何奥和赛琳娜才离开了酒店。
背心壮汉和他还活着的手下被联邦调查局赶来的探员带走了，而银色西装男人一伙则被晨曦市警察带走了。
何奥和赛琳娜并排的坐在联邦调查局的专用车辆后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何奥还得继续伪装一下刚杀人的‘萌新’。
他知道一个人第一次杀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首先是浓浓的失落，一种虚无的落空感，然后是害怕和恐惧，如果这种恐惧到了极点，还会引发生理反应，比如恶心和呕吐。
安德作为一个经受过训练的联邦调查局见习调查官，自然不可能有太强的生理反应，但是淡淡的空虚和恐惧还是要有的。
何奥没有经受过专门的演技训练，但是他能理解那种第一次杀人的心情，所以他的表演也还算到位。
“你的心理素质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赛琳娜想了想拍拍何奥的肩膀，笑道，“没事的，”
作为长官，她需要注意何奥的精神状态，而何奥的表现，其实在萌新中算是好的了。
她手轻轻一翻，一支装着浅绿色的液体的小玻璃瓶就出现在了手心，正是刚刚两帮人交易的物品，“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何奥摇摇头。
“IB-Ⅱ，一种强烈的成瘾性致幻剂，它会让所有注射它的人都疯狂的迷恋它，甚至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赛琳娜看向窗外，此刻车辆似乎正在路过一个布满机械玩具的小公园，一些年幼的孩童正在玩具旁游玩，“如果让这些东西流落到晨曦市，会有无数个孩子失去他们的父母和家庭，流离失所，很多很多人死于非命，所以你并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拯救了的无数的家庭。”
赛琳娜回过头来，看着何奥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所以，你所行的是正义。”
“正义？”
何奥咀嚼这个词语。
他扭过头去，看向自己这一侧的车窗外，在孩童玩耍的机械公园对面，是一栋老旧的大厦，大厦下面，街道的角落里，一些坐在三角帐篷前，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正一边咬着冷面包，一边看着那些在公园里玩耍的孩子。
而在他们头顶，一个巨大的显示器嵌在大厦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