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左臂的骨头。
左腿，右腿。
颈椎，腰椎。
接下来是全身的筋脉。
真的一寸一寸，被芈尤活生生地扯断了。
整个过程，持续了一刻钟。如同地狱一般漫长的一刻钟，王怜花觉得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
整个密室里面，传出了王怜花凄厉无比的惨嚎。
“啊……啊……啊……啊……”
“母后，救我啊……救我啊……”
前所未有的惨叫。
充满了无限的痛苦和绝望。
但是，外面的圣后帝凝完全无动于衷。
最后，王怜花如同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了。
整个人完全失禁了，别说站起来了，就连半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
只有脖子以上的部位是完好的。
芈王蹲了下来，道：“赢祀，你或许应该感激我。如果你落在赢缺的手里会是什么后果？被凌迟处死，千刀万剐？可能未必，毕竟你是让的亲兄长。所以大概会将你明正典刑，斩首示众吧。人家现在是王者了，很有格局的。不像是我，从王者变得一无所有了，所以就变得睚眦必报了，报复也就变得直接而又激烈了。”
王怜花依旧在哀嚎，而且此时已经变得毫无意义的哀嚎了。
但是，他眼中依旧有光。
芈王道：“王怜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中依旧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对吗？你想到了楚楚，那个被赢缺放弃过，折磨过，遭受无数苦难的楚楚，最终涅槃成为了凤凰。所以你觉得圣后帝凝依旧在考验你，要让你置于死地而后生。我把你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所以也给了你涅槃重生的机会，让你升级蜕变的机会。你觉得圣后帝凝会让你彻底成魔，成为天下至尊之一对吗？”
接着，芈尤对着外面的圣后帝凝道：“圣后，如果你有这样的意思，那你就要出声了。否则我就要出手杀了王怜花了，你但凡有一点点要培养他的意思，你就出口阻止我。按照我的个性，我是绝对不允许他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当然了，圣后陛下，我会完全服从你的意志的，只要你喊停，我立刻住手，不杀王怜花。”
“我开始倒数十个数了，圣后陛下，你随时可以阻止。倒计时结束后，我立刻杀他。”
“十！”
“九！”
“八！”
“七！”
芈王不断地倒数。
而外面的圣后帝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更没有出面阻止，置若罔闻。
此时的王怜花，真的越来越绝望了。
他此时没有大喊大叫，没有喊母后救我之类的话。
他就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听着外面的声音。
芈尤杀他，只是泄愤，并没有太大的利益价值。
所以，圣后开口阻止，也不需要付出太大的代价的。
她不开口，就证明王怜花在她心目中轻如鸿毛了。
“五，四，三，二，一！”
芈王的倒计时结束了。
他的眼眸中充满了讽刺。
而此时，王怜花的眼中真的充满了无限的绝望。
“王怜花，告别这个世界吧，你这一生，毫无价值！”芈王冷冷道。
他的手掌直接放在王怜花的头顶上。
王怜花忽然猛地一声嘶吼：“帝凝，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当年父亲就不该手下留情，就不该心软的，应该将你一掌拍死，应该将你挫骨扬灰的。”
“帝凝，你这个贱人！”
“你这个贱人……”
王怜花用尽最后的力量，拼命发泄内心所有的仇恨，所有的不甘。这句话或许在他内心里面嘶吼了无数次，但现在终于吼出来了。
他赢祀这辈子，对不起很多人。
最对不起的人是父亲赢柱，还有弟弟赢缺。
芈尤说得对，他的武器就是背叛，他总是伤害最信任他的人，对他感情最深的人。
但是他对帝凝，何等之讨好？辛苦卖命了十几二十年了。
毫无所获，如同草芥。
这一刻，他甚至不太恨芈尤了。因为芈尤杀他，理所应当。
他的整个脑子里面，整个心脏之内，最最痛恨的人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圣后帝凝。
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这种仇恨。
“贱人……”
“贱人……”
“贱人……”
王怜花用尽最后的生命，疯狂痛骂着。
“呵呵呵……”芈王轻轻一阵冷笑，然后手掌直接拍了下来。
瞬间……
王怜花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生机，彻底断绝。
芈尤说得对，他的一生，毫无价值。不知道在最后的时光他有没有后悔当年的选择，如果当时他始终站在父亲赢柱的身边，从未投降过，那他至少保住了一生的尊严。而此时尽管苟活了二十年，但这二十年真的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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