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去找那小子的。”李世民长叹一声,随后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长孙皇后拉下了李世民的手,亲自为其按摩着:“二郎何故如此烦忧?”
“唉,朕本以为那小子只是个有些见识的少年,但如今看来他很不一般啊。”
长孙皇后的眉毛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哦?二郎何出此言?”
“这小子虽然没背景没家世,据他说家中的祖父母和父母都已经亡故,但他却能和二崔的继承人说得有来有回,并且丝毫不落于下风。”
“亡故?可是那小先生不是说……”长孙皇后的手停了下来。
虽然历史不曾记载长孙皇后的名讳,但文德皇后之名却流传后世,不过这文德皇后却是个干政极为严重的皇后。
文德皇后所谓的干政其实并不是像吕后那样直接干政,或者像是刘娥、慈禧那样垂帘听政,其实真正算起来文德皇后并不算是干政。
哥哥是当朝重臣,更是自己那皇帝夫君的入幕之宾,长孙皇后作为长孙无忌的妹妹也是颇有见地的。
别的不说,长孙皇后在位期间就经常给李世民提意见,而且极为擅长借古喻今,以此来匡正李世民在为政方面的错误,并保护忠正得力的大臣。
别人尚且不论,贞观最出名的大臣魏徵就曾经因为长孙皇后而少了一桩祸事。
那是李世民在为其嫡长女长乐公主李丽质准备嫁妆的时候,因为准备了超越礼制一倍的嫁妆而遭到了魏徵的反对,李世民因此而大怒,甚至说出了“会须杀此田舍翁”的话来。
最后,是长孙皇后借祝贺李世民喜得谏臣之名为魏徵化解了一场灾祸。
所以说,长孙皇后在处政上帮了李世民不少的忙,纠正了他不少的错误,甚至在玄武门之变时更是长孙皇后亲自出了弘义宫,勉励诸将士。
而李世民晚年的那么多荒唐举措也都是在长孙皇后崩逝之后才有的,由此可见长孙皇后对李世民的影响有多大。
“不管那小子是怎么说的,现在他把自己所谓的身世说了出来,那他的身世就是这样的。”
李世民微微一笑,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
“而且朕估计这小子说的不全然是假的,甚至极有可能是真的,毕竟这是涉及到族谱的大问题,即便是从表面上来看这小子家道中落无可查证,但二崔也是当事人之一。”
“所以,这事儿八成是真的,不然的话二崔是不可能心甘情愿的背起这桩债务的,这可不是个什么好事情。”
“最起码,现在二崔就有些骑虎难下了。”
说着,李世民就把那封信递给了长孙皇后,而长孙皇后显然也是习以为常了,接过来就看了起来。
不看还好,这一看长孙皇后着实惊讶了一下。
“二郎说的没错,这小先生无论是在尺度还是在言辞上把握的非常之妙,不仅让二崔无计可施,还把自己摆在了最高点上。”
“这下子二崔怕是要头疼了,后又荥阳郑氏的步步紧逼,前又有小先生的不肯就范,他们是想甩脱这事儿都不行了。”
“是啊。”李世民也是感叹了一声。
“也正因为此才让朕确定了这小子之前说的话极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如果不是大家族的话是教育不出来这样的后人的。”
“而且他的身世朕已经让人查过了,并非是来自登州地区,而是来自于凉州。”
“凉州?那岂不是……”长孙皇后大惊。
“观音婢放心吧,这事是刀人做的,不仅没有留下痕迹不说,还帮着那小子把所有的一切都抹除了。”
“现在除了刀人,天下再无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