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狼顺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婀娜的身影骑着马从一侧的街道上不疾不徐地走来。陈狼心头一动,喃喃道:“媛媛?”不由得勒住了马儿。
只见那人骑着马从街道中走出来,来到了近前。这时陈狼才看清楚,来者虽是一位女将,却并非董媛,体态容貌都不在董媛之下,只是眉宇之间聚集着浓浓的愁苦之色,似乎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压在心头,无法排解似的。
那女将看了一眼陈狼,调转马头朝陈狼他们来的方向去了。陈狼也没将她放在心上,催动坐骑回住处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陈狼便领着典韦及众獠牙来到了章家府邸。章家老仆将陈狼迎了进去。陈狼跟随着章家老仆来到董夫人的院落,见到了一身宫装的董夫人和已经穿上了甲胄披风英姿飒爽的董媛。两个情人相见,不禁目光缠绵了一下。
陈狼问道;“准备好了吗?”
董媛点了点头,道;“可以走了。”随即看向董夫人,央求道:“娘,可不可以送一送我?”董夫人想到爱女就要离开了,只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再见了,不禁心中惆怅十分不舍,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一行人离开了院落,出了章家,与守候在章家大门外的獠牙汇合了,随即便朝北门外行去。此时,天刚放亮,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整个城市还十分空寂,只有一行人的脚步声和马车的车轮声回荡在街道的上空。
来到了城门口,早已经接到了命令的城门守军立刻打开了城门。一行人出了城门,董夫人掀起车帘,叫道:“停下!”马车立刻停了下来,整个队伍也跟着停了下来。董夫人在贴身婢女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董媛来到母亲面前,翻身下马。董夫人看着面前的女儿,不禁伸手摸了摸她的面庞,神情悲切地道:“媛媛,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董媛问道:“娘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董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睛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陈狼,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意味。
董媛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就不勉强娘了!”随即从马鞍袋里取出了两个酒袋,将其中一个递给了董夫人,随即拨开手中酒袋的塞子,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董夫人心中悲切,只想大醉一场,也仰起头灌了好几口酒水,炽烈的酒劲登时在腹中升腾起来,董夫人的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冲动来,直想就这样跟他们去了!
董夫人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悲伤的感情代替了冲动涌上心头,让董夫人几乎要窒息了。抬起头来,再看一眼女儿和陈狼,勉强微笑道:“你们赶紧走吧!免得夜长梦多!!”
董媛却微笑道:“再等一下。”
董夫人不明就里,“还要等什么?”然而话还未说完,就感到一阵倦意涌上心头。不禁手扶额头使劲摇了摇头。然而困倦的感觉却一阵阵不断袭来,一阵比一阵强烈。很快,董夫人便人事不知了。
董媛扶着母亲,冲母亲那个亲信婢女喝道;“还不把夫人扶上车去!”婢女连忙应诺一声上前来,和董媛一道将董夫人扶上了马车。董媛恶狠狠地冲车夫喝道:“不想死就跟我们一起走!”那车夫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唯唯诺诺。
董媛回转身去,翻身上马。陈狼没好气地问道:“你就是这么劝你娘的?”
董媛没好气地道:“我把口水都说干了,可是娘就是不答应。我是没辙了,只好这么干了。”
陈狼呵呵一笑,看了一眼董夫人的马车,扬声道:“出发!”
一行人迅速朝北面的森林中前进。陈狼已经准备好了,李衮和铁木真已经在北面密林中的渭水南岸准备好了船筏,只等陈狼他们赶到。陈狼计划就从北面不远的渭水渡过渭水去,只要到了渭水北岸,他们就进入了鹰扬军的势力范围,也就安全了。
天水城中,一名军官奔进了牛辅的大将军府,向一身戎装披挂整齐的牛辅禀报道:“大将军,哈鲁古和大小姐一行人已经出发了!”
牛辅的眼中流露出愤恨之色,喃喃道:“董媛你个贱人!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贞节烈女,没想到遇到了鲜卑皇叔,就什么都不顾了!你休想如愿以偿!”随即站了起来,冲手下众部将喝道:“出发!”
幕僚李俊连忙道:“大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大将军何必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自己的前程呢?大将军若是杀了哈鲁古,岂不是令太师的大计毁于一旦,这简直就是形同背叛啊!”
牛辅道:“我不会杀他,我只是要把董媛那个贱人抢走!若是让哈鲁古娶了董媛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说完,便一把推开了李俊,径直出去了,众部将紧随在后。李俊见此情景,忧心忡忡,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牛辅领着一众部将和亲兵匆匆出了天水,朝陈狼他们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