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道:“将军,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将军应该为自己考虑一条后路才行啊!”
魏延转过身来,冷笑道:“这是蒯良对你说的吧?”
夫人点了点头,道:“虽是蒯良大夫所言,但妾身却觉得十分在理。蒯良大夫此来对于将军可说是一个机会,将军何不见一见他再说?”
魏延犹豫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他人在何处?”
夫人连忙道:“就在后厅之中。”
魏延当即便朝后厅走去,夫人踩着碎步紧随在后。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后厅,只见一个客商大半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那里喝茶,正是先前的同僚,蒯良。蒯良听到脚步声,立刻放下茶杯朝门口看去,看见魏延进来了,眼睛一亮,连忙站起来相迎:“将军,别来无恙啊!”
魏延没有理会蒯良,径直走到上首坐下,夫人跟随着立在魏延身旁。魏延打量了蒯良一眼,突然喝道;“蒯良,你好大胆!你我两家敌对,你竟敢到我这来!”
蒯良却淡然自若地笑道:“在下此来,固然是为了我家主公,却也是为了将军啊!”
魏延冷冷一笑,道:“你此来不过就是为了给刘表当说客的!我先前在刘表手下的时候颇受排挤,如今刘表已经是苟延残喘了;而大将军手握天子如日中天,我如今又得大将军重用,你说我会弃明投暗吗?罢了,念在往日的情份上,我不杀你,你快走吧!”
蒯良笑道:“将军错了!”
魏延瞥了蒯良一眼,冷笑道:“我错了?”
蒯良伸出两个手指头道:“将军之错有二。一者,将军说陈狼重用将军,我却以为不然,陈狼受到鲜卑威胁不得不撤兵北去,荆州显然是顾不上了,换句话说,对于陈狼来说,荆州已经是舍弃之地,他却把将军留在此处,岂不是把将军等同于舍弃的荆州,形同弃子,将军却说陈狼是重用将军,岂不是大错特错了?”
魏延微微皱起眉头。
蒯良察言观色,继续道:“二则,将军错在不明形势。陈狼如今自顾不暇,荆州如同孤岛。而荆州周围可说是强敌环伺,那袁术、孙坚无时无刻不想夺取荆州,一旦攻击荆州,将军处境将会如何?陈狼是派不出兵来的,将军的结局只有两条,一则是与荆州共存亡,最后毫无意义的死去,二则是向对手投降,可是城下之盟会有什么好的结果,在新主人的手下是很难得到重用的!”
魏延的神情渐渐地软化下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没有说话。
蒯良笑道:“当然了,将军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放弃荆州逃回去洛阳。先不说能不能逃去洛阳,便是逃去了,陈狼就会放过将军吗?陈狼治军素来严厉,将军丧师失地,逃回洛阳恐怕就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魏延不由得慌张起来,急忙问道:“照先生所言,我岂不是身处绝境无法脱身了?”
蒯良抚着胡须微笑道:“虽然将军处境不妙,但也不是完全没有生机。将军啊,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能够把握住,不仅能够摆脱当前的困境,而且可以获得前所未有的声望和地位!就看将军愿不愿意去做了?”
魏延连忙起身问道:“还要请大夫指教!”
蒯良微笑道:“将军何不重归刘荆州麾下?如果将军肯弃暗投明,不仅可以获得好的名声,别人会说将军心怀旧主忠心不二,而且必然会得到刘荆州的重用,同时还免除了迫在眼前的危机,因为将军一旦重归旧主,不管是袁术还是孙坚,想要图谋荆州可就不容易了!那时将军成为主公重臣坐镇荆州,受人敬重,岂不是远远强于现在困坐孤城朝不保夕?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将军英明,想必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夫人一脸希冀地看着魏延,然而魏延却依旧有些犹豫的模样。
蒯良笑道:“将军啊,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若是等到袁术、孙坚兵临城下,那时再后悔可就一切都完了!”
魏延心头一震。
蒯良道:“主公说了,只要将军愿意弃暗投明,愿意拜将军为荆州上将,位置仅次于主公!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