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租太监点点头:
“是啊,越西太子昨日就与奴才约定好了,今日要搬过来。不多说了,奴才先走了。”
“哎,等一下!”
桃宝叫住他,指着破烂的房顶,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
“这间屋子房顶破了,下雨会漏雨。可不可以给我们换一间屋顶完好的屋子?”
收租太监一扬手里的拂尘,破锣嗓子的音调明显尖锐了许多。
“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租金就要翻倍了......”
说到这,他眯起眼睛,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桃宝:
“十一公主,你可别忘了,还欠着清逸苑一千两的赔偿金呢!”
“太监爷我可是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暂时不收你租金,让你们在冷宫住下,你可别得寸进尺。”
木樨按照戳了戳桃宝,低声道:
“算了,公主。他说得对,咱们现在身无分文,又负债累累,有个容身之地,不至于流落在外,就很不错了。”
桃宝点点头:“那我去把母灰找回来吧。”
“哎,等等!”
收租太监拦住了她的去路,狞笑着说道:
“说起二皇子,爷我才想起来,宫中的五位皇子今儿一大早都到云顶山围猎去了,要半个月才回来呢,眼下可是没人能给你撑腰了。”
“十两租金,先交出来吧。否则,你们就给老子滚蛋!”
桃宝急得满头大汗:“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你也知道,我们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烧了,身上哪里还有一分钱......”
收租太监一甩拂尘,双手抱胸,高傲的仰起头,鼻孔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这我可不管,我只管收银子。拿不出银子来,你们就收拾东西滚蛋!”
木樨扑通一声跪下求情道:
“太监爷,您就行行好吧,宽限几天......”
桃宝:“......这剧情我好像在哪见过。”
气氛正焦灼,忽然一个温柔而有力量的女声响起:
“十两租金是吧?本宫这里有,你拿去吧。”
桃宝闻声望去,只见徐才人施施然走了进来,摘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交到收租太监手里。
她语气不卑不亢,脸上尽是淡然的神情,甚至还有一丝傲气,全然不复平日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模样。
收租太监在手上掂了掂那只镯子,冷哼一声:“哼,想不到你们这些穷鬼,还有这么值钱的玉镯子。”
木樨见状,急得大喊:
“才人,那镯子可是从小跟着您的,是您的母亲留给您唯一的念想。您怎么可以......”
说完,她扑上前就要从收租太监手里夺回那只镯子。
收租太监自然是不肯的。到手的肥肉岂能再拱手送回?
他和木樨一人抓着镯子一边,两下里一起用力,谁也不肯松手。
忽然,叮当一声,镯子里掉下一粒米。
桃宝好奇地跑上前,捡起那粒米一看,惊叫道:
“这米粒上面写了个字!''”
“什么?”
收租太监一听,一时之间大惊失色。
他像被镯子咬了一口似地,一把松开镯子。
桃宝连忙凑上前,和木樨一起研究起那只白玉镯子来。
原来,那镯子上面有个机关,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只正常完整的白玉镯,实际上用力拉开,便会分为两段白玉,中间用铰链连接在一起。
那颗刻字的米粒,就是从铰链间掉落的。
收租太监哆哆嗦嗦的凑上前,看清了米粒上写的字后,瞬间变了一张脸。
他弯下腰,脸上带着谄媚的笑:
“才人,公主,奴才刚刚是同你们开玩笑呢。你们直接住下,租金的事以后再说。奴才知道公主赚钱能力一流,一定能很快赚到租金的。”
“越西太子还在等着奴才呢,奴才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桃宝回话,便一溜烟跑了。
一团疑云笼罩在桃宝的心头。
据她所知,徐才人不是出身农家,父母因为穷的吃不起饭,才将她卖入宫为宫女吗?
为什么她手上会戴有这么一只设计精巧,暗藏玄机的镯子?
难道说......
她将那颗米粒重新放进镯子里,将镯子扣好,戴在徐才人纤细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