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孩子,也正是陈皮皮。
这家伙,出生在万里碧波的大海之上,父亲是道门至尊陈某,母亲是南海圣女,可他却并没有能享受到父爱与母亲。
因为陈某压根就不能上岸。
所以,也为了避免在小船上,奶孩子这样的闹剧的发生,陈某便早早的,托人将陈皮皮给回了西陵。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连自己孩子,居然也会拜入夫子的门下。
这一瞬,就是十六年,今日,他终于踏足大陆了。
陈某看着这眼前的黄沙。
他眼前不又浮现了,当年夫子以一根小木棍,赶自己下海时的情景。
而那时他,又是多么的绝望。
可如今,夫子终于升天了。
而且也结束了他数十载的南海飘零。
“哈哈哈哈...”
“好。”
“这感觉不错。”
“今日,我终于可以脚踏实地了。”
他闭着眼睛。
细细的体会着脚底下的黄沙,淌过自己的脚缝隙的感觉。
“唰。”
他睁开了眼睛。
那小木棍又来了。
只是,眼前的小木棍,已再也没有了夫子神念的支持。
“当年,你就是用这根小木棍。”
“将我驱逐于南海。”
“如今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难道,你还要以这根小木棍,继续阻拦我吗?”
陈某大笑起来。
他挥了挥手。
小木棍顿时已失去了灵性,跌落在了沙滩。
这一波...
这一波是赢嘛了好吗?
陈某他消失了。
他的每一步踏出,都是数千里外,而当他踏出了数十步以后,西陵,西陵神殿,西陵神殿的大教堂。
教主熊楚墨此刻也正在纠集着一帮西陵神殿的属下,他们正在商量着,这夫子既然已经升天了,那么这夫子所庇佑的唐国,还有必要存在吗?
哦。
还有...
那小女娃。
现在也管那小女娃到底是冥王之子也好,光明之子也罢,但是总之,既然如此重要,那也得应该,掌握在他们西陵神殿的手中吧?
“唉。”
“可惜啊!”
“夫子虽然走了。”
“可他还有十三个弟子留了下来,而且这十三个弟子,除了这新收的最小的弟子以外,其他的也都传闻个个都不俗。”
“是啊!”
“除此以外,那夫子所留下来的惊神阵也还在,那朱雀大街上的人字符也在,咱们虽人多势众,可以纠集各国,可是细算起来,好像也胜算不大也。”
有人支持。
就有人反对。
而正在此时,这神殿的大门‘咔咔咔’已经被人给硬推了开来。
是陈某。
他走进来以后,只说了九个字。
“夫子逆天,当举世伐唐。”
.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已过去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而一个星期,也足够西陵神殿,来纠集各国的大军,当然,也还是各国的大修行者。
唔。
比如剑圣柳白。
剑圣柳白是南晋剑之主,五境之知命境,但他这知命境却非是一般的知命境,他不是不能突破五境,而是不想突破,因为他要养剑,要养世间最强之剑,如果说这个世界,五境有门槛的话,五境之上,他也尽可斩之,而除了夫子以外,他自认了天下第一高手。
嗯。
按理来说,像这样的一个人,他应该是不会听从西陵神殿的使唤才对的。
可是,他还是来了。
因为他此行,有两件事情,是他必须要去做的。
而不做,则念头不会通达。
第一:找出冥王之女,并且斩杀掉,完成夫子也未能完成的遗愿,替这世间的太平,扫清最后的一点点的障碍。
第二:他要去问一问,那浩然剑的第二任主人,凭什么,夫子借剑,不来借他剑圣柳白的大河剑,而选择了找这样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借一柄前主人早就已经败于昊天之下的败军之将的剑呢?
说穿了。
他剑圣柳白,就是不服。
.
而也就在此时。
长安城。
那位受佛祖的嘱托,而带着佛祖棋盘,赶来大唐的悬空寺讲经首座。
他也终于到了。
这位悬空寺的讲经首座,乃当世佛宗第一人,修得肉身与精神皆成佛,其肉身刀枪不入,且金刚不坏,乃号称‘人间之佛’。
当然,他也有一个缺点。
那就是肉身太过于笨重了,且行动缓慢,所以,即便是其身为五境之上的大修行者,这一路走来,从荒原极西之地的悬空寺,走到这大唐国长安城,也近乎于用去了其一个星期的时间。
“阿弥陀佛。”
“善哉善哉,诸位施主,别来无恙否?”
悬空寺讲经首座。
今日他堵住了书院的大门。
“咋...”
“你这大和尚,到底想要干什么?”
书院众弟子都有些怒了。
这老师夫子才刚刚升天了没几日呢。
居然就已经有人打上了门来。
这还了得?
所以,也几乎不用请。
很快,这书院的门口,除了宁缺,因为要照顾从苍穹之上跌落,又已经晕过去了桑桑以外,其他师兄与师姐们,此刻,也正冲着这悬空寺的讲经首座,怒目而视呢。
“诸位施主息怒。”
“贫僧我此来,可并非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天下苍生,诸位施主,还请将冥王之女交出来。”
这位悬空寺的讲经首座,他也明知道,所谓的冥王之女,其实也就是光明之女,是那昊天神留在人间的一缕分身,可他就是不说。
大家都装糊涂嘛。
而只要能够占据大义,他也不愁对方,敢包庇那冥王之女。
“我cmnd***,贼秃驴.....”
“什么冥王之女?”
“这里没有。”
“滚。”
书院众弟子异口同声。
他们可不会惯着对方。
而且,让他们交出,老师千辛万苦才留下来的小师弟的小侍女,那也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书院,可没有这个习惯。
而且,即便是要杀,那也得等自己老师,留在那小侍女体内的人间之力,已经不起作用了,对方真正的黑化了以后,否则谁若是敢来书院要人,那么谁就是他们书院的敌人。
“你...”
“你们都疯了吗?”
“如此执迷不悟。”
“唉。”
“看来,也只能将你们打醒了。”
这位悬空寺的讲经首座,此时,已一脸的悲天怜人,这是又要做裱纸,又要立牌坊吗?
切。
你强闯就强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