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多是改造布置,并没有多少拆除重建的活计,但事多繁琐。不过日后倒是长期用人。同样是管吃管住,三天吃一次肉,发两身体面衣装,一个月固定五两月钱。
剩下的就是城中那些酒肆茶楼驿馆客栈了,但皆不是州府关系的产业,零零散散,各有不同。
刘著刚从温故的别院出来。当天下午,这原本的杨府门口,就闹了一桩事。
此处的活计一般优先女子,也有些做不了力气活的读书人。除此之外,也要些看护的壮汉。
就是这看护的活闹出了事,两拨身强体健,凶神恶煞的流民,为了抢这一处差事,一言不合在杨府门口大打出手。砸坏了东西不说,还差点伤了人命。
流民入城本来得了安置,一心只想着做活,鲜少闹事,这事一出,潼城里后来的流民也好,原本的居民也罢,连带官差衙役们都跟着绷紧了一根弦。
太守迅速遣了官差前来把两伙人都带走,据说是下了狱。而后以此为鉴,将已经进入潼城的流民重新又查了一番。
来路含糊不清的,没有三人以上亲友随行的,一概由官府重新登记造册,整体安排住所,每日出入报道。
本来各自好好营生,却让这两伙子人耽误了,流民里面议论纷纷,矛头都指向了闹事的人,却没人议论潼城府衙。
只不过,大家言语间都不知晓这两拨人是何来路,又是何时入的城。
然而实际上,这两拨十几个人在府衙当中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连夜便出城去了,南下北上,各自将北虞南楚的暗卫替换回来,再化作流民入城。
李茂的人嘛,这些事做起来驾轻就熟。
这个幌子打下,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刘著实际要查的是连州的事。
与此同时,太守姑母要换公验的消息也传到了各家大族的耳中。
那书佐去传话往来的过程当中,消息也散了几道手,都说姑母痛骂刘著糊涂,公验在这乱世当中,还不知道会放多少歹人进得城来。
话自然第一个传到潼城最大的一支旺族,城北郑家的老爷郑统耳中。
郑统一听,这话多熟啊,刘著那姑母手底下有兵马,又压着刘著一头,一看就绝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什么乱世,什么担心放歹人进城,她定是清楚杨万堂的勾当,此时想把这摊事揽到自己手上,见被自己的侄子挡了路,哪还能罢休。
那刘著扛的了自己这些外人,还能扛得住府宅里面的自家尊长?
更何况,往近处说,刘著是凭着什么回的城,他这潼城的实权太守又是怎么来的。往远处说,刘著的小命是谁帮他保住的。
这是都是自家尊长给他的恩情。他再铜墙铁壁,能扛得住这些吗?
那姑母既然贪财,郑家就有机可乘。这口子早晚要开,绝不能让别家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