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一直都在想,他要回去的。
他一定要回到古兰山的,把父亲也带回去。
现在,那里才是他的家。
那里有他的家人。
还有。
他的裴姝儿。
可是,现在,他大概是回不去了。
一番筹备,却毁在这最意想不到的一环。
谁会想到,皇帝亲自监斩的人,居然不是战王。
只是一个冒牌货。
呵。
他摇摇晃晃,他力竭地朝下倒去,人没有碰到地面,被一个娇小的......男子给接住了。
画面仿佛慢放了一样,这个男人接住他的时候。
他脑海中,没来由的想起了裴姝儿。
这个人他还见过,去过天机阁,叫茅十八。
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男子的身上,看到裴姝儿的影子。
那熟悉的,带着怜悯的眼神。
是他,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她吗?
裴姝儿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开口:“唐瓒,坚持住,先把这个解毒药喝了。”
唐瓒瞪大眼,不由地看向了裴姝儿。
是裴姝儿,裴姝儿居然来到了京城!
她不是在荒山吗?
自己来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跟她说过。
难不成,她真的识破了十七,然后来到京城了?
古兰山距离京城2000公里,她一个马术不精的人,是怎么来到京城的?
这一路上,究竟遇到了多少的危险?
又是如何的辛苦?
这么娇滴滴的一朵花,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奔波。
他只感觉心中热热的,看着裴姝儿的眼眸也比以往深了些许。
这个女人,似乎总是能给自己惊喜。
前次,她逆着人流朝着自己走来。
这次,她奔赴千里而来。
不顾自己现在的流犯身份。
不顾暴露后的斩首示众。
这,是他的妻子。
她从未说过任何好听的话。
可是她做出来的事情,桩桩件件,都是那么的让他动容。
那高手一个趔趄,险些平地摔,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茅十八。
这个人要不要这么无耻啊,他明明就是男的,为什么要学女人的声音啊。
是不是连他们的阁主都要骗啊?
这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正当他要开口提醒阁主时,敌方也发现了裴姝儿和那高手,朝着他们三靠近。
唐瓒喝完了那个白瓷瓶的药,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他强撑着要站起来。
裴姝儿都服气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能站起来。
很快,她又想起了唐瓒打仗时候的英勇,以及后期即便是拖着要死的身体,也给了男女主致命一击。
这人的顽强,一向是书中之最。
她对着那高手道:“可以将我和他送出去吗?”
那高手欲言又止,最后唐瓒摇头。
“不行,现在使用轻功的话,那就是靶子了。”
“那些暗地里的弓箭手,一定会逮到这个机会杀了我们的。”
最后唐瓒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