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宝儿侧着头看他,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让人震惊的话,“爷,这么说吧,爹那样身板的人,我一次能撂倒十个没压力。”
她经常下手没个轻重,要是直接弄死那种,那二十个不成问题。
祈老头看着祈宝儿,目光逐渐呆滞。
祈宝儿拽了下他肩膀上的衣服,没反应。
又拽了一下,还是没反应。
祈宝儿不动了,估计她爷又在补脑,她只要静静等着爷自个补脑完毕就成。
足有十来分钟后,祈老头突然着深深的倒吸了口气,再长长的吐出,然后没事儿人一样的抱着祈宝儿走人。
“乖乖啊,咱去你爹那边瞅瞅。”
内什么力,是不是内力,都不重要,过去了。
祈老头不奉行‘我为了你好但我啥都不说’的那套,他觉得哪怕是父母为孩子付出,孩子也应该是该知道的,不求孩子能记住恩,但求他们心中有数,他已经问心无愧。
同理,大儿子这会子要做的事和宝儿乖乖有关,甚至大儿子这次可以说是为了宝儿乖乖要去拼命,他认为,宝儿乖乖至少要知道她爹对她的这份爱。
祈康安跟村里的一群汉子在林子进来些的某棵树下,树下芦苇茂盛,一群汉子就坐在已经被他们压平成芦苇床的芦苇上。
祈康安正在发言:“咱们想出卫城,想要活下去,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管前面有多难,不管遇到什么事,咱们只要准备充足,那就能挺过去。
再往前,就是三合镇,咱没粮吃了,三合镇有,咱们怕刘将军追来,三合镇里有武0器。
咱这么多人呢,怕他们什么?
这封地是宣王的,以前宣王是我们的天,宣王是我们的地,现在我们的天和地都已经不管我们了,还要让他的亲舅舅来杀我们。
我们犯了什么错?
没有,我们老老实实的种地,我们老老实实的给他宣王交税,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我们给挣的,他吃的粮,是我们给种的。”
祈宝儿觉得她还是小看了家里人,至少她一直小看了她爹。
这哪是农民啊,这去做个起义军的头头都够格了。
她不过就是引了个头而以。
二憨子祈富贵是最配合祈康安的一个,立刻问:“安叔,咱们是要跟三合镇里的人干/吗?”
还好,没憨到直接问是不是要造反。
祈康安:“……”
我干0你个头,我特嘛是那意思吗?
祈康安决定先无视这货,“三合镇在咱们出发前就已经乱了,这时还在镇上的人,大家伙想想,这时候如果里面有人,那些人会是些什么人?”
蔫巴与祈康安打了猎只投喂家人【闺女】不同,他几乎全送去了镇上卖,多少见识要比一直在村里待着,就算出去做活也只埋头苦干的汉子们要多些。
他想了下祈康安的话,“像咱们这样老实过日子的人,应该都已经跑了,三合镇上现在要还有人在,我觉是混子这一类的可能性比较大。”
经常埋镇给高大夫和镇上医馆往来的高大有接着蔫巴的话往下说:
“能做混子的一般都不是普通人,就像咱镇上,在收保护费的那伙人的头头,就是县丞的小舅子,三合镇我估计也是一样。
而且他们敢留下肯定有留下的底气,否则就算是在镇上有关系,也不敢直接对上刘将军那们的大部队,再傻也不会为了已经逃走的人剩下的那些东西守在镇上连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