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被带到了隆阳县县衙,直接被提到了大堂上。
大堂正中坐着隆阳县县太爷吴瑾,身材不高却胖得够可以,一身官袍紧紧裹在了他的身上,横肉都一条条的勒了出来。
坐在那里便是说一会儿话,肥腻的脸上都能渗出一层汗,看起来像是渗着一层油脂。
怕是民脂民膏吃多了,都已经收不住了。
吴瑾来隆阳县不到三年,就变成了巨贪,指使下面的那些狗腿子随意侵吞民产的事情也是不胜枚举。
陶园和陶米两个人被押进了大堂,狠狠按跪在了冰冷的青石地面上。
陶园抬头看向了正位上坐着的吴瑾吴大人,一边站着的张二叔张汶脸上掠过一抹阴狠得意之色。
他一直等着这个机会,他跟了吴瑾这几年,早已经摸清楚吴瑾的德行就是贪财如命。
劝说吴瑾只需要一句话,便是这个小寡妇赚了不少银子。
这已经足够了。
吴瑾因为脸上的肥肉太多将眼睛都挤成了一条缝,他那豆心一样的小眼睛看了一眼陶园,眼神微微一亮。
好漂亮的小娘子,便是一副狼狈样子,也丝毫不减那一份儿美丽,甚至还染了几分柔弱娇俏之色。
吴瑾已经听了张二叔的话,这个小娘子分外的会赚银子,如果……
他心头闪过一抹恶念,眸色间满是贪婪,脸上却摆出了一副刚正不阿的姿态,狠狠一拍惊堂木高声呵斥道:“大胆犯妇,竟然私藏逃奴!还不从实招来,那奴婢从何处来,与你有什么渊源?”
陶园暗自咬了咬牙,招你妹啊招!
她从哪儿招去?
就说陶米是从泰国来的?你们倒是敢信?
她吸了口气抬眸看向了正位上的吴大人:“回禀大人,民妇没有私藏逃奴,陶米姑娘是民妇的堂妹。”
“家住在定州,家里面遭了灾,爷娘老子都得了瘟疫死了,故而前来投奔与我。”
“她从未出过院门儿,路上也不懂得防备,后来遭了贼连着盘缠还有户籍文契都被人偷走了,一路上实在是辛苦至极,好不容易才来到了隆阳县陶园村投奔与我。”
“我也实在是没办法,瞧着她可怜不得不收留,毕竟是我的堂妹。”
“我就想的能不能给我堂妹在咱们隆阳县补一张户籍文契,她多不过是个女儿家,也不用分地交粮,过几年就出聘嫁人了。”
“也就是一张文契的事儿,不想张师爷非要说我私藏逃奴!”
“哎!本师爷可没有胡说啊!”张汶忙转身冲坐在正位上的吴大人躬身行礼道,“大人,属下掌管隆阳县户籍,却遇到了这陶园带着人过来补户籍。”
“属下就问她有没有证明,她只拿了一个桃源村孙里正出具的书信,这哪儿成啊?”
“属下又瞧着这事儿蹊跷,揣测是不是这陶米姑娘是哪个大户人家逃出来的奴婢,陶园擅自藏起来,这事儿可是大事儿啊!”
陶园一颗心狠狠沉了下来,什么大事儿?
这个老畜生就是借着县太爷要对付她!
张汶缓缓道:“大人,既然属下管着户籍这一部分,自然要问清楚,不想还没有问几句,这两个泼妇竟然撒泼大闹衙署。”
“属下越发觉得此事可疑,正准备抓起来再审,不想孙秀才来了,引经据典胡搅蛮缠将二人带走了。”
“如今您这位青天大老爷回来了,属下这才敢和您分说一二。”
陶园仰起脸冷笑道:“张师爷,万事总有个章程不是,您不能什么都红口白牙凭你的一张嘴诬陷民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