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自己编造了凄惨的经历博得大家的同情,本可以在家乡安度一生,谁知道他上茅房的时候,那孩子非要闯进来。
“你知道那个闯进茅厕的孩子怎么了吗?他死了。”何启儒淡道。
“他被我推进了粪池,在他要爬起来的时候,我用脚狠狠地踩着他的脑袋,亲眼看他溺死在粪池里。谁让他嘲笑我的。我求他了,他还笑着说要告诉他的伙伴,说那个要当状元郎的何启儒断子绝孙了!我也是第一次动手杀人啊,我不像陆淮钦杀人不眨眼啊,我害怕,所以我逃出来了。我犹豫着又来了岐都,看到你怀了他孩子的那一刻,就想再杀你们一次!”
何启儒凄笑着,他笑着指了指外面,“马上就要放闸了,你猜你现在下去,有多少生还的机会?”
“你要是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的。”
何启儒眼神暗了暗。
“夏予,你要是肯跪下来求我,学两声狗叫,我就放过你怎么样?”
夏予别开脸。
何启儒笑着点头,把匕首别到腰上,“行,你比我有骨气。”
说着他就拽起夏予的头发往外拖,夏予扒住腹痛难忍,竟是抵抗不过他一只手。
“何启儒,你杀了我,你也不会好活的!”
“我陪你一起死。能拉你做垫背,我很开心。陆淮钦虽然还活着,但我相信他一定比死了的人还痛苦。”
何启儒用尽全力把夏予甩到了船尾,两人站在外面,迎面吹来冷风。
满目都是黑,一点点月色根本看不到多远,仿佛人与这艘船都被暗流涌动的河底吸住。
何启儒确实不想活了,他但还是下不去亲手杀夏予的手,更不能忍受自己身上染到夏予的血。
所以他拖拽着夏予到船边,试图将她推下去,让冰水成为杀死她的最后凶手。
夏予死死扒住船边,却还是被何启儒用力往外推。
突然一声利箭响划破月色,何启儒猛地跪在了地上。
又几支箭破空而来,将何启儒的手脚钉在了木板上,完全动弹不得。
周边突然亮起了火光,数艘船想向夏予靠近。
最近的那艘船上有一道身影,看不清脸,但能见到对方一直做着拉弓的姿势,箭头对准了何启儒的头。
只要他轻举妄动,那箭就会穿他头颅而过。
随着船越来越近,夏予终于看到那人是穿了一袭白衣,他强忍着镇定的脸上能看到许多担忧。
夏予就在那么一下,泪水止不住地汹涌而下。
随之而来是腹部钻心的疼痛,她看着陆淮钦的船已经靠了过来,最终还是没有等到他飞奔而来,就先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