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婆娘,娘正在气头上,敢提这事,那事娘本来就后悔了,一提绝对戳到娘肺管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愚不可及。
“爹,不要送娘走。”许盼儿,许兴旺俩孩子一听要送娘走,哇的一声哭出来,从门边扑进陈秀娥怀里。
陈秀娥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悲从心中来,也害怕极了,她娘家那就是个苦窝窝:“娘,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下回再不敢了。”
许盼儿八岁,许兴旺六岁,看两个不大点的孩子哭的可怜,老太太心软了:“老三,把孩子抱回屋,老三媳妇给我跪那儿,好生反省,明儿你俩口子去给几个丫头道个谦,说说软话。”
“诶,娘我知道了。”许承运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安抚:“好了,好了,不哭不哭,不赶你娘走,你娘犯了错,阿嬷罚她是应该的。”
翌日。
许玉晴起床,发现屋里屋外一尘不染,鸡舍打扫的干干净净,菜地清新湿润,明显刚浇过水,锅里温着洗漱用的水。
要不是动人粮食不妥,巧菊连早饭都会给准备的妥妥帖帖。
“婶儿你照顾勇叔够就操心的了,可别在忙活这些。”许玉晴不好意思道。
大概受二姐的影响,没啥紧要的活计,她也养成了多睡半个时辰的习惯,这不起晚了。
“嗐,一点小事,我顺手就拾掇了。”巧菊守着炉子在煎药。
脸上一扫阴霾,乐呵呵的。
二丫说了当家的只要不发热就算是挺过来了,下半宿当家的醒来,虽是痛的脸色煞白,却也勉强吃下一碗粥,一个白煮蛋,乖乖把药喝的一滴不剩。
二丫把当家的命从鬼门关里拽回来,她做这点算什么,要是可以她恨不能将二丫供起来晨昏敬拜。
当家的若遭遇不测,她便成了上无老,下无小的寡妇,一辈子孤苦伶仃再无盼头。
“巧菊妹子,大勇咋样?”门口响起一道爽朗的声音,只见余宏义抱着一个草筐子,大跨步进了院儿。
“里正叔。”许玉晴过去搭手。
巧菊站起身,笑着回道:“能吃下一点东西了,没发热。”
“那就好!”余宏义脸上笑意顿起:“大勇抗过最凶险的关头,想来无恙,你也放宽些心。”
宽慰了巧菊,他又道:“昨儿猎的野猪,一早杀了,卖得上价钱的,泉子他们已经背去集市换银钱,到时大伙再分。
大骨下水反正卖不出价钱,我便做主全留了下来,给大勇拿来些,你可要叫他大口吃肉,以报一拱之仇。”
看着满满一筐大骨上还覆着一挂猪肝,猪心,另有两大块里脊肉,巧菊心里热乎乎的,推拒道:“这也太多了,大伙一起猎的,哪能都给了我们。”
“大伙没意见,我可不是偏心大勇,换谁出了这事,我都一样对待,你莫要有负担。”余宏义豪爽道:“猪血我也拿了一罐,流那么老多血,可得补补。”
“也不是全给你们家的,你看着挑拣,分些给二丫家。那丫头为了跟阎王抢人,殚精竭虑才救回大勇,也该补。”
一提到许问枫,巧菊满腹感恩,不再推拒,正好借花献佛聊表心意。
“我一身脏兮兮的就不去进屋去看他了,等他彻底好转我再去看他。”听二丫讲,脏的东西会致使伤口感染。
像大勇那样的重伤,一朝感染,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