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壮汉都傻眼了,低头呆呆看着那只拎起他们的纤弱手腕,下一瞬,就感觉身体扑棱一飞。
嘭嘭两声巨响,柜台立时砸出两个大窟窿,里面的伙计抱头蹲地,啊啊啊一阵鬼叫。
此时,一辆马车经过裕兴行,里面的人问道:“外头出了何事?”
车夫:“好像有人在裕兴行闹事。”
“嗯~?”哪个胆肥的敢找裕兴行的茬?耿义撩开车帘,就看到许问枫飒爽的英姿,连忙喊停车夫。
下了车,耿义负手慢悠悠进了裕兴行,扫一眼砸烂的柜台,眉头不由自主高高挑起:“你们这是......?”
看见耿义,黄掌事心头一慌,表情谄媚迎上去:“耿爷,您怎么来了?”
许问枫略略诧异一下,瞬间联想到他背后的陆二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裕兴行是陆家的产业啊。
黑心的家伙开黑当铺,情理之中。
陆家在仓河镇盘根已久,商业范畴涉及酒楼、赌场、布庄、粮铺、云良阁(勾栏瓦肆)。
而耿义正是负责仓河镇所有产业的总管事。
“咦,是许姑娘啊,我正要去寻你,这不巧了吗。”耿义像是才看见她一样,眼睛眯笑,跟个弥勒佛似的。
黄掌事猛地一咯噔,他惯会看人下菜碟儿,今儿好像瘸了眼,踢到了铁板。
许问枫佯装一无所知,笑道:“是巧哈,不过我急着取件东西,有事待会再说。”
耿义嘴角挂着笑:“耿某早就看出许姑娘非凡夫俗子,取个当物也能闹得别开生面。”
“呵呵,”许问枫冷笑,眼尾泛出淡芒:“承蒙夸奖,不敢当,这裕兴行做生意的规矩才叫一个别出心裁呢,不讲行规黑心透顶,毫无信誉可言,十足的无良奸商,迟早关门大吉,天打雷劈。”
她倒要看耿义怎么处理,若他偏袒黄掌事,与之是一丘之貉,起心要贪走大姐家的茶地,正好旧账新账一并算,早就看姓陆的不顺眼了。
可一不可二,她再是不愿惹麻烦,也是有底线的。
耳闻她一顿指桑骂槐,耿义面色一沉:“许姑娘休要口无遮拦,裕兴行乃二爷产业,由在下统管,姑娘左一句无良奸商右一句天打雷劈,倒叫耿某羞愧难当。”
“裕兴行居然是二爷的产业?那肯定不是二爷的问题。”许问枫一副吃惊不小的模样,立马调转枪头,指着黄掌事骂道:“好你个蛀虫,不得了,二爷家出了一只弄虚作假巧立名目的蛀虫。”
“耿爷,你可不能帮着他遮掩,要知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句话就有点隐含警告的意味了。
耿义嘴角一抽:“许姑娘不妨直言,究竟在裕兴行遇到了何等不公之事?”
黄掌事欲插话,许问枫快人快语,噼噼啪啪言简意赅讲清来龙去脉。
耿义一张老疙瘩脸顿时黑的能滴下水,厉声质问黄掌事:“许姑娘的话是否属实?”
尽管黄掌事很会巴结他,没少对他‘聊表心意’,所以平时他捞些无伤大雅的油水,耿义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水至清则无鱼嘛。
可如若许姑娘讲的情况属实,黄掌事简直贼胆包天,胆敢如此损毁裕兴行的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