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伙房填饱肚子,许问枫一觉干到日落时分。
夕阳的余晖染红天角,泥金般的回光使天空变成玫瑰色,听见外面孩子们欢腾的嬉闹声,许问枫嘴角不由带起一丝笑意。
哈克族快十年没有新生命诞生,岩滩村的幼崽到来,给哈克族人稀罕得不行,尽数捧出好吃好玩的东西,与他们打成一片。
看着幼崽露出纯真灿烂的笑脸,仿佛得到了全世界。
赖了会床,许问枫抻抻懒腰走到窗边,忽然想起出发前狐裘公子说还有事未说,被她怼回去了。
正打算出去找他问问是什么事,门就被敲响。
“进。”
门缓缓被推开,门外站着的公子,面容干净清冽如潭,已然换了身隐隐流动银光的轻薄缎袍,一头丝滑的乌发散落在腰际,懒洋洋倚在门边,无端透着旖旎。
许问枫怔了一下:“你沐浴过了?”
祁寻眼尾微扬,似乎在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多吉把她的起居室谦让给了许问枫住,祁寻顺势沾光住了进来,就下榻在旁边的偏厅,族长的起居室无许可,禁止任何人入内,自是要怎么舒服怎么来。
许问枫眉尾轻挑,准备稍后也要去洗个澡,有了对比瞬间感觉自己浑身黏糊糊的。
“你来的正好,之前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来着?”
祁寻懒懒抬手,露出骨相清晰纤长的手背,那姿态仿佛在说,你个凡人还不快过来扶本神。
许问枫眨了眨眼:“......?”
祁寻掀起长睫,朝她淡淡瞥来一眼。
许问枫终于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瞅一眼他前面略高的门槛,二十厘米而已,迈一步就这么难?
非得要人扶才能迈得进来?
这家伙怎么感觉懒出了新高度,搞的她这只千年懒虫都有点甘拜下风。
虽然很想一巴掌拍他上墙,但想着一会要跟他谈加钱的事,许问枫屈辱地伸出的手。
唉我到底是个俗人,终究还是在金钱.美色面前折下了腰。
下一秒,贵公子不疾不徐地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抬起贵脚跨过门槛。
下巴微扬,一副你很上道的赞许表情。
整个人显得又娇又懒。
许问枫:“......”
敢在她面前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第一次见,关键还没被她揍,委实算是个稀有物种了。
“坐吗?”许是由于体寒症的原故,他的手干燥清凉,触感冰冰凉凉的,夏天握在手里还挺舒服,许问枫收回手,盘腿坐在蒲团上。
祁寻矜贵地点点头,以示同意。
“......”许问枫粗暴地踢了一个坐垫过去,看他誋坐下来,直奔主题道:“说吧。”
自己懒可以,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懒,甚至更懒,感受怪怪的,并不想照镜子呢。
祁寻慵懒地斜靠在矮几上,拭袖掩口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瞳眸里沁着一点水光:“你需不需要兵器?”
“我有。”说着有些傲娇的扬了扬下颌。
许问枫微微眯眼,看着他又娇又懒的傲娇劲儿,心尖尖麻酥酥地痒了一下,滋长出一股把他拖去草丛蹂躏一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