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血的眼神教人如临深渊,舞女哆哆嗦嗦扭动身姿。
武士断了四肢一时半会咽不了气,连自杀也不能,只能低低凄凄痛苦呜咽。
许问枫闭了闭眼,掷出一根玉筷,刺中他心脏。
临死前,武士投来感激的一眼。
刘瑾拔高声调,尖声道:“你杀了我的人。”
许问枫:“影响胃口。”
他脸上浮起一缕讽笑:“妇人之仁,难成大事。
他看着祁寻道:“这就是殿下为自己选的正妃?”
“呵,洒家看啊,殿下识人眼光倒是和你阿娘如出一辙,眼瞎心盲。”
祁寻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为自己斟杯酒,慢慢抿了一口。
大抵是觉得唱独角戏太过无聊,疯批当着众人的面将一包药粉倒进酒杯里,冲许问枫森然一笑:“这杯酒你喝是不喝?”
抱着妮妮的仆妇,拿糖的手已然换上一柄锋利匕首。
小奶娃自是不识危险,看到亮晃晃的东西,挥舞着肉嘟嘟的手去抓,仆妇怕提前伤到她,便左闪右避,逗得妮妮咯咯笑。
还以为那妇人在跟她逗乐。
许问枫起身:“喝。”
“二丫!”
“神女!”多吉和里正心猛地提了起来。
许问枫微微摇头。
祁寻不复淡定,面色刹时间煞白,电光火石攥紧她手腕,冷白手背青筋突出:“我去。”
许问枫低头:“信我,乖,松手。”
他紧紧抿着唇不松手。
刘瑾青白的脸出现一抹诡异的笑容,阴嗖嗖道:“殿下是害怕了吗?”
许问枫挑眉,眉眼里划过一丝不耐,祁寻缓缓松开了手。
刘瑾拍桌乐:“想不到啊,想不到啊,尊贵无匹的殿下竟被一个女子把持住了,哈哈哈哈……”
“废什么话。”大步走到宝座前,许问枫一把夺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抹抹嘴当着他面把一颗药丸丢进酒杯,咄咄逼人道:“到你了,敢喝吗?”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疯批虽疯,却并非理智全无,许问枫断定酒杯里并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是一种慢性毒药,再以解药来要挟祁寻配合薛源行事。
只要不是立时毒发身亡的毒药,她就死不了,至多吃些苦头罢了。
有赌的成分吗,自然是有的。
人的一生就是一场赌局,赌青春、赌明天、赌梦想、赌爱情……赌无处不在。
许问枫从来不是不敢赌的人。
虚声恫吓对她不管用。
见她痛痛快快喝下毒酒,刘瑾脸上笑容还未来得及扩散开,就被她接下来的举动给劈裂开了。
一弱女子都面不改色干了一杯毒酒,自命不凡的他要认怂吗?
正常人大概会认怂,这是在赌气吗,这是在赌命啊!
疯批之所以称之为疯批,就是因为他们会行常人所不行之事。
刘瑾瞳孔微缩,起身将酒倒进嘴里,丢了酒杯,又斟了一杯毒酒,阴恻恻道:“再来。”
祁寻眉心狠狠一颤,素来淡漠的黑瞳酝酿出风暴。
许问枫笑了笑,既然喝了第一杯也就不在乎多喝几杯,反正是死不了的慢性毒药。
“该你了。”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