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小云点了点头,怯怯地在寂月面前蹲下伸长了手臂。
“在靠近一点。”
狮小云挪了挪。
“再近一些,我又不会吃了你。”寂月无奈的笑了笑。
这动作,像个小企鹅似的。
到底是个孩子,胆子小。
她又挪了挪,寂月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取了温好的姜汤,沾在指上抹在她红肿的双手上轻轻揉抹着。
感受着柔软的暖意,狮小云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雌性,甚至忘了那轻微的疼痛。
她,好温柔,完全不像流浪兽。不过她只是流浪兽的伴侣,但依旧是个娇弱的雌性啊!
狮小云如是想,眸中闪过一丝怜悯。
阿母说,跟着流浪兽吃不饱穿不暖,风吹雨淋日晒,很辛苦很难过。
狮小云一闪而过的怜悯被她轻易捕捉,只因为少女的目光太过灼热。
“你不用担心我,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有时候也是冷酷无情,残忍嗜杀。
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出来,怕吓着狮小云。
为了生存变得狠厉,这并没有错。错的是不分是非,残害无辜。好在,她认识的兽人并不是这样的。
“谁担心你了!”狮小云傲娇的扭过头不再看她,绯红了双颊。
像个被发现了心事的小女孩。
寂月看着她粉红的侧脸想到。
狮族兽人除了狮白,都是棕色发黄皮肤,只有狮小云是棕色发白皮肤。
她虽然好奇,倒也不会过问,许是母亲或者父亲有什么不同的吧。狮小云很黏巫医婆婆,大概是亲孙女关系,她猜想的是,狮小云的父母可能不在了。
“还疼吗?”
揉了好一会儿,狮小云的手被她揉的通红,但除了红,就不再见一点乌紫色了。
生冻疮是因为血液流通不畅,导致血液瘀堵,所以才会红肿,甚至乌紫成坏血。用活血化瘀的药草,或者驱寒生暖的药草揉搓化开,坚持几天揉,就能好。
“不疼,”狮小云摇了摇头,扬眉笑道:“很暖和!谢谢巫医姐姐!”
“没事,这些你能帮我分下去吗?用刚刚的方法,教给她们。”寂月拿来那两个竹筒,递给她。
周围其实有很多雌性在看,在期待,不过由于忌惮她的身份,所以不敢靠近。
这可是流浪兽的伴侣!
部落里的雄性一大半都去捕猎了,留下的十几个人在门口把守,有事喊一声他们就会过来。
“好!”狮小云兴高采烈的双手接过,那还有刚刚的害怕。
她的手现在一点都不痒,虽然麻麻地有点刺痛,但是又感觉莫名的舒服。
她一离开,便被族中仅有的十几个雌性围住,好奇的问这问那儿,时不时戳一戳她红红的看起来不太一样的手。
“真的有用吗?”
“你那会儿不是喊疼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天呐,你的手看起来好红,像是要流血了一样!”
“你刚刚居然在对她笑,还叫她姐姐,你不怕她了吗?”
“对啊对啊,那可是流浪兽的伴侣,哪里好相处!”
寂月静静地坐在这边,听着她们那里吧啦吧啦的说着话,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即视感。
“这样看,像一堆懵懵懂懂,又好奇心满满的小姑娘。”
她支腿托腮,浅笑着看着她们。
若是她在这个年龄时,也有一群能谈笑的小伙伴就好了。
那时,她虽上学,但却是独室一对一教学。她面对的只有戴着面具的教授,老师,医生,疯狂科研者。
无时无刻不接受着身心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