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婶婶下意识地反驳:“我哪有去…”
“你说什么!我经常去他的道观!”婶婶的眼睛发亮,就像是闻到肥肉的恶狼。
“对啊…他的道观就是城外那个,你不是经常去吗?”
“哎呀!路明非!”婶婶富态的圆脸露出一个堂皇的笑容:“那你可得和人家打好关系啊!我和你说啊,城外那个道观可不简单…”
路明非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和颜悦色的婶婶,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婶婶形态,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嘶~~”芹菜的汁水辣得路明非泪水直流,他磕磕碰碰摸着墙壁冲向洗手台。
“小心点啊!这么大个人了!真是的!”婶婶嘴上毫不客气地说着,身子还是本能地拉着路明非去冲洗。
“嘶哈~~”路明非被凉水一冲,爽的大叫。
“作业写完了没!赶紧滚!”婶婶不愿意看路明非继续在厨房里闹心。
路明非也乐得轻松,连忙跑回房间里。
房间里的电脑边,一个身高150体重同样150的胖墩正用他小香肠一样的手指在老式ibm笔记本狭小的键盘上敲打,嘴里哼着狼嚎似的曲调。
路明非知道他哼的肯定是信乐团的《离歌》,路鸣泽最近就只喜欢听这一首歌。
“你怎么进我房间都不敲门的!”路鸣泽小胖脸变得更鼓了。
“骚瑞骚瑞。”路明非习惯性地道歉,他用手揉搓着眼睛,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不对啊!这不也是我的房间吗!我进自己房间还得敲门?”路明非突然反应过来,正想要出声,却发现路鸣泽已经塞好了耳机,开始左摇右摆。
路鸣泽身下的小木椅随着他的摆动发出不看重负的嘎吱声,路明非真担心它会突然暴毙。
“路明非,去帮我把桌上的书拿进来呗~”路鸣泽头也不回地吩咐。
“哦~~”路明非觉得自己的把柄只要在路鸣泽手上,自己就得接受这种被奴隶的生活。
路明非又折回餐厅,从桌子上拿起书,走回房间,把书甩到路鸣泽床上,他知道路鸣泽现在正聊得火热。
“砰!”路明非把自己摔倒床上,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厨房里的香气飘到房间里面来,路明非狗一样鼻子瞬间辨别出今晚的主菜——糖醋鱼。
路明非咽了口口水,婶婶的糖醋鱼可是她的拿手好戏,鱼肉焦香酥脆,酱汁浓郁而迷人,一口下去,让人恨不得连筷子也一起吃掉。
路明非知道自己和路鸣泽的竞争又要开始了,但结果始终是注定的,因为婶婶总是会给路鸣泽夹菜,并且念叨一些滑稽的话语:
“多吃点才能长得壮实!别和你哥哥一样,和根豆芽菜似的,台风来了,跑都没得跑…”
路明非这种时候就会‘羡慕’地看着被认为是营养不良的路鸣泽狼吞虎咽,羡慕地笑笑,欣赏亲情大戏。
今晚的戏份如约而至,不过似乎有某个地方不太一样。
叔叔放下碗筷,用一种稀罕的语气朝着路明非说道:
“明非啊,那个…路麟城,你爸爸,给我来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