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门洞便是庭院,这是一个拥有马厩、仓库、厨房、仆人和警卫住处以及一个小型烛堡的小社会,是他们这些人在漫漫冬日唯一拥有的东西。温泉堡的领主,一个面色和蔼的老头,仓促间在睡衣外面挂上了胸甲,束绳都没有绑紧就不得不来到庭院中,面对这伙入侵者。
“我是雷维魔法帝国皇帝,费奇·霍尔,你们可以用陛下来称呼我。”费奇对他们说道:“我来占领这里,你们要投降吗?”
老领主据理力争:“这里不是雷维魔法帝国的领地,也不是范伯格,更不是……”
费奇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没错,帝国和你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就这么不讲理地打过来了,要把这里并入帝国领土。你们要投降吗?”
“投降!”老领主说道:“帝国皇帝可以独自战胜可怕的巨兽,这件事我有所耳闻。我们这里只有六个不堪战斗的老骑士,其他人都是妇孺,根本无法抵挡帝国的皇帝和军队。我只是想问问:在这种大雪中,陛下要让我们去哪里呢?”
“留在这里就好,这小城堡改成温泉庄园就行。”费奇接受了他们的投降,便让地狱骑士团解除这里的武装,进行全面搜查,确保此地的安全。“在帝国内没有贵族,所以你们以后就没有头衔了。这个城堡完全解除武装后还是你们的,拆了可惜,而且让你们住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人道。”
“那我们就把这里改成温泉庄园?”老领主说道。
“我会让皇后给你们这里投一笔钱,装饰一下,把道路修一修,再修建一个传送阵。你们以后不再是领主和地主,但这座城堡紧邻温泉以及传送阵,作为庄园旅馆会让你们保持收入。”费奇说道:“不过,作为投降的一部分,你要履行一定的手续,包括勘界、弃权以及居民登记。”
“我们服从。”老领主说道:“那除了城堡,我们还能留下什么?”
“你要拿出动产的一半作为投降费用,这笔钱会用来重新安顿你领地的人。”费奇见城堡庭院中的人都竖起耳朵,便说道:“你们被安排去范伯格南方,那里有准备好的田地、住所、种子和牛羊,有足够你们过冬的柴薪和食物——大部分都是土豆,希望你们吃得惯。这里除了城堡、传送阵之外,我要修建一座高塔。愿意留在这里的,可以给高塔建设工程干活儿,挣点钱——但有可能分不到好的田地了。”
“范伯格南方?听说那里是好地方!”老领主眼睛亮了。
“别人都可以去,你不行。”费奇摇摇头:“你是这里的前领主,我要你在这里,带着你的儿子们住在城堡——以后是温泉旅店里,至少要十年。”
“那我的孙子呢?”
“那我不管。他完成登记后,可以去南方。如果他不去的话,就分不到田地和住所了。”
老领主听到后,看起来还很高兴。后来费奇才知道,虽然这个老头是个独苗,但是他和他的儿子们都很能生,他有八个儿子六个女儿,目前已经产生了三十一个孙子……这些人构成了温泉城堡的防卫主力,死一个都是死自家血肉,所以才投降的那么干脆,所以才特别看中能去范伯格南方分田地、分好田地。
兵不血刃,费奇占领了温泉城堡。将准确的定位坐标传回去之后,地狱骑士团营地的法阵就能准确将人和物资传送道城堡中。这里要建设一个传送魔法阵,用来和教会走廊东侧的帝国建立联系。一支帝国卫队将会接管这里的防务,并对这里进行详细的勘察。来年等山上积雪融化,工匠们将会到来,在落日山脉上清理出一块半个足球场大小的空地。
费奇要在这里建立他的魔法塔。
温泉城堡是第一站,他一共选定了十个位置,全都在落日山脉山脚沿线,互相之间相隔近百公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地方,既不富裕也不险要,但可以将落日山脉东、南、西侧全部控制住。如此一来,落日山脉只有向北的方向不在这些魔法塔的监控范围内,但是那边可怕的永冻冰原从来都是天然的屏障。
落日山脉一直被认为是贫瘠和无用的土地,它一直坐落在永黎大陆的北方,被认为是受到过多寒冷侵袭的不毛之地。探险队难以深入,一方面是天气的原因,一方面是这里仍存在一些古怪的野兽,同时还有游魂的威胁。只有莫姆和丝西娜那样的怪物猎人才有勇气不断向前探索。他们有着前人不具备的传送阵手段,也就有机会做出前人无法完成的壮举。
两个老朋友最终横穿了落日山脉,并将里面的情况告诉费奇。费奇对这件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山脉里面其实有不少可以居住的地点,但相对还是过于苦寒,在有大把好地还没有占领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去那里面生活。他原计划是要把落日山脉变成自然风光公园一类的地方,但现在情况有变,落日山脉成了他计划的一部分。
他把夏妮带来,两个人在温泉里好好休息了一番。等到帝国卫队接手防务,本地居民也开始转移后,一个回皇宫坐镇,另一个继续带领地狱骑士团进行冬季攻势。
在教会走廊以西,他选择了七个落脚点,都有现成的村庄和城堡,都是没人在乎的边缘地带。而在教会走廊以东的三个位置则都在落日山脉之中,属于无人的不毛之地,连向外的道路都没有,一切只能靠传送阵。这三个落脚点比冰峰要塞还要深入落日山脉,所以它们并没有侵占教会的领地。
这些边远地区的消息向外传得很慢,而在领主负责的政治架构下,没人真正关心那些边缘人的利益。难道要为了山脚下的破落村庄——据说都没有居民了——向魔法帝国开战?而且谁也想不明白皇帝这是要干什么,除了一点之外:他在向全世界展示,他可以随时进攻任何地点。
人人自危,人人都在想出路:是轰轰烈烈死一场,还是抢先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