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男人握手怎么会脸红呢?
苏秦自嘲地失笑。
不可能脸红,是自己眼花了。
……
“各位保重,来日再相会。”
赢瞐挥挥手,优雅地迈上车。
面具人丁婳将地上的礼物一一搬回车上,苏秦咬着下唇,看着空荡荡的地表,叹息不已,没了,什么都没了,自己的毛笔都快写秃了,哪怕留一支笔也好。
他看向一脸淡定的南匡子,佩服得五体投地,看不出这垂胡子瞪眼睛的老夫子,在关键时刻骨头竟然如此之硬。
真是人不可貌相也。
……
众人呆呆望着远去的马车,久久伫立。
“好了,汝等还愣在这里做甚?田东汝等去庖屋﹝厨房﹞,张仪汝等去菜地,苏秦汝去茅厕,记得把厕沙倒了。”
苏秦腿突然一瘸,“先生!”
“哦,为师说错了,苏秦汝伤未愈,去后屋好生休息,屈疾你去茅厕,咦,屈疾人呢?那小子去哪儿了?”
“先生,屈疾每日此时都在茅厕方便。”田东在一旁恭敬地回答道。
“哦,汝带一把扫帚给他。”
“是,先生。”
……
苏秦哼着小曲儿,一瘸一拐地走进寝室,平躺在大通铺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不知怎么,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的是萧忆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节都记忆如新。
他突然翻身狠狠给自己的一个耳光,自己居然在想一个大男人!看来自己真的有毛病啊,萧忆,小忆?莫非是这个名字在作怪?这一想,又松了口气。
……
山路崎岖,车声辚辚。
赶车的却是赢瞐,面具人丁婳坐在车里托腮发着呆。
“婳儿,你怎么看他们?”
赢瞐双手稳稳持着缰绳,笑着问。
“这群酸儒,给钱都不要,饿死活该!”丁婳揉揉手,冷笑着说。
“而且那个叫苏秦的最讨厌,公主你明明救了他,他却忘恩负义,居然敢和公主呛声,简直就是一头白眼狼!”
丁婳一脸愤愤不平。
赢瞐回头看她一眼,噗嗤一笑,“婳儿说的对,下次再见到那个苏秦,本宫允许你结结实实痛打他一顿。”
“什么?下次,公主你是说下次我们还来?还和这群宁可挨饿也不要钱的书呆子见面?”面具后丁婳的眼睛都瞪圆了。
“婳儿,你不觉得苏秦是个异才吗?你不觉得他们一群人很有骨气吗?”
丁婳一听急了,“公主,慎重,那苏秦一脸淫相,每次看你都是直勾勾眨也不眨的,说不定看出什么端倪来呢?至于骨气,婳儿不懂,傻气,我看倒是真的。”
“端倪?你是说那苏秦看出本宫是个女子?”赢瞐不笑了,沉静地问。
“婳儿觉得是,那人双眼鸡贼的很,公主下次还是莫要见面的好。”
赢瞐默默转过头,突然又回头一笑,“他是不是知道,倒时一试便知。”
“啊?公主还是要见他呀?”
“那当然,鬼谷先生不在,带个他的高徒回秦国也总算没有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