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虎吞狼……
坐收渔翁之利……
两位谋臣默念了几声,思绪突然被打开,已经是想到了司马懿的计策从何而来。
但已为时过晚,现在的袁绍,眼里只有司马懿一人。
“幽州公孙瓒,威震塞外,打的乌丸外族抬不起头来,但任其多骁勇,架不住有一个一心招安外族的幽州牧刘虞。”
袁绍点了点头,对这一点,很是清楚。
“小先生之计,和这公孙瓒有关?”
司马懿点了点头:“我之驱虎吞狼之计,乃是想让车骑将军劝说韩馥,助刘虞登顶九五之位!”
“什么?”袁绍瞪大了眼睛。
“小先生,莫要说笑!”袁绍疾呼道。
“我没空跟你在这里说笑,此乃我之用计!”
“主公,这位小先生之言,确为良策!”逄纪无奈,只得站出来附和道。
“何解?”袁绍一脸迷茫地问道。
司马懿看向逄纪,看来袁绍帐下的谋臣,也不全是吃白饭的嘛。
“既然这位先生看穿了我之计策,便由你来向车骑将军述明其中真意吧!”
“谢过小先生!”
这下子,逄纪对司马懿是真心信服了,自己在他这个年纪,还不知道读了几本书呢!
“主公,小先生此计,目的是通过韩馥助刘虞登顶九五的事情,让韩馥与公孙瓒之间产生嫌隙,让公孙瓒记恨韩馥!”
逄纪垂手道。
袁绍见司马懿点了点头,便开口道:“公孙瓒和刘虞不和,若是刘虞登顶九五,则公孙瓒再难有翻身之地,的确会让二人产生嫌隙,但此举……若刘虞当真称帝,那大汉两帝,我等何去何从?”
逄纪笑道:“刘虞忠于汉室,如今皇帝虽远在长安,但刘虞并无不臣之心,想来,定会拒绝称帝之事,但若刘虞一时为权力所迷惑,于幽州称帝,对主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也!”
袁绍皱了皱眉,表示宝宝不理解。
逄纪会意,继续解释道:“若刘虞听从韩馥建议,行称帝之事,则董卓手握皇权之势难复,主公大可借近幽州之便,向刘虞称臣,刘虞初接大统,正是需要主公这等名望高深之人辅佐的时候,主公今后行分封之事,再也不必看长安朝廷的脸色了!”
袁绍脸上,迷雾散去,听到逄纪的解释,脸上竟是浮现出了一丝意动。
逄纪连忙道:“当然,刘虞称帝概率不大,而小先生之计,也并未执着于真让刘虞称帝!”
司马懿点了点头,示意逄纪继续说下去。
“刘虞是否称帝,对我等下一步行动的影响不大,换言之,只要韩馥建议刘虞称帝,那便是彻底得罪了威震塞外的公孙瓒!”
“倘若刘虞称帝,公孙瓒为求自保,必会离开右北平之地,我等只需稍稍利诱,则可将之引狼入室,攻伐韩馥,鉴于韩馥助刘虞称帝之事,公孙瓒必怀恨在心,我等只需稍稍推一把力,让其两者相争,我等便可坐收渔翁!”
“妙啊!”袁绍拍着大腿道。
“倘若刘虞不称帝,但韩馥已做下得罪公孙瓒的事情,为保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公孙瓒也会将韩馥视为心头之患,起兵伐之,也在意料之中,此为驱虎吞狼之计!”
袁绍不断地点着头:“那我方,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逄纪不语,看向司马懿,这最后一步,还是留给献计之人说出来吧。
司马懿满意一笑:“自是渔翁角色了,以我之所见,刘虞称帝可能性极小,不用过多考虑,车骑将军只需以四世三公的名义,向韩馥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以韩馥庸主之才,必不会拒绝能抱住皇帝大腿的机会!”
“再接下来,车骑将军只需以旁人身份,将这个情况告知公孙瓒,到那个时候,急的就是公孙瓒了,而不是我们!”
“韩馥建议刘虞称帝,这件事,会得罪忠于汉室的刘虞,以及被刘虞不断打压的公孙瓒,在刘虞这个老好人不出面的情况下,将军可邀请公孙瓒共伐冀州,同享冀州富饶之地,公孙瓒在无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必然不会拒绝!”
“那还是要打冀州?”袁绍皱了皱眉道。
如非必要,他还是爱惜羽毛的。
只见司马懿摇了摇头:“以将军之见,韩馥可敌公孙瓒否?”
袁绍稍作思索:“韩馥优柔寡断,不善采纳良言,但其手底下有潘凤等忠臣在……”
“主公,勿要忘了友若他们!”许攸在旁提醒道。
袁绍眼睛一亮,看着司马懿笑道:“我可让韩馥在战与不战之间犹豫,以公孙瓒统兵之能,必能掀起整个冀州的战火,即使不能尽全功,亦能打的韩馥抬不起头来!”
“哈哈,那便稳妥了,韩馥在面对锐不可当的公孙瓒率部侵扰之时,若车骑将军以四世三公的名义,答应他为其驻守冀州,他韩馥,会拒绝吗?”
“鸠占鹊巢!”袁绍开口道。
“不错,正是此理,以韩馥优柔寡断的性格,只要车骑将军能在不动刀兵的情况下,进驻冀州,今后,冀州之主是谁,便无须在下说出来了吧!”
司马懿风轻云淡道。
“哈哈,有小先生此计,胜过百万雄兵,伯达先生,你幼弟之才,更甚于你啊!”
司马朗站出来苦笑道:“家弟狂悖,还希望邟乡侯不要过多计较的才好!”
“不不不,伯达先生此言不妥,无能之人方为狂悖,我观令弟,有天人之姿,袁绍佩服至极啊!”
“车骑将军切勿开心的过早,可不要忘记答应为我办一件事啊!”司马懿淡淡说道。
袁绍笑容一滞,有了司马懿先前的计策,他觉得拿下冀州,不过是时间问题。
以冀州富饶之州,换自己一件事,袁绍也不得不郑重起来。
“敢问小先生,想让某替你办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