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启程,上千头骆驼走在大军最前方。
秦耀一人骑在那头高大威猛的白骆驼“白峰”身上,稳如泰山,摇摇晃晃的,都快要睡着了。
而身后,隔着老远的乌骓一脸幽怨地望着抛弃它去骑骆驼的主人。
可又没有胆子靠近,这些骆驼身上的气味,哪怕它是天下名驹,也有着深深的忌惮。
“绝了,这骆驼果然如汉明所说的一样,竟是这般温顺!”
关羽也是抛下了赤兔,挑了一头卖相好看的骆驼骑着,跨在两个驼峰间,竟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哈哈,二哥有所不知,这骆驼,可是被称为沙漠之舟的存在,沙漠地形不比山地平原,在这种地形下,唯有骆驼能够踏足沙海,如履平地!”
“真是阅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这次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关羽由衷道。
“二哥,这骆驼,除了性格温顺易驯服之外,其负重能力和耐饥饿能力也是陆地走兽中首屈一指,更关键的是,在这沙漠之中,有骆驼引路,就不用担心迷失方向了!”
“有了这上千头骆驼,我们能够最快地赶到广牧县!”
关羽大喜:“当真是天助我也!”
古人,对于超乎想象的东西,最能冠以鬼神之名。
像是骆驼这种四不像,要不是有秦耀在,还真被当成怪物凶兽了。
可见到秦耀连这种生物都能降服,一众自从步入沙漠之后就显得有些不适应的士兵也是一下子被打足了鸡血。
连怪物都能降服,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整支军队,就在这种兴奋的情绪下,不断朝着广牧靠近。
骆驼足有一千四百多头,秦耀分配下去,五百梦魇军和八百陷阵营均是分配到了一头骆驼,在前带路,防止意外发生。
之前没有骆驼的时候,三万大军难免会遇到流沙地形,哪怕是秦耀他们再三注意,也免不了出现一定的伤亡。
但有了骆驼带路之后,对于流沙地形,都是能够轻松地躲过,让后方的大军也安心了不少。
再度行军了三日。
秦耀白皙的小脸都被晒得脱皮,口干舌燥间,接下了水囊,晃了晃,只剩下一小口了。
一旁关羽的脸已经的红里透紫,憔悴了不少。
嘴唇干裂道:“应该快到广牧了吧!”
秦耀回身看了一眼士气又低迷下去的大军,皱眉道:“按照脚程,应该是不远了!”
关羽也注意到了秦耀的目光,无奈道:“这样行军,到了广牧县,哪还有一战之力!”
一旁,典韦已经是趴在骆驼身上,有气无力道:“天气冷热交替,不少士兵都出现了身体不适,再加上现在喝的水不够了,每个人都是口干舌燥的,可怎么办啊!”
秦耀沉思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
站在了白峰身上,朝着身后大军喊道:“兄弟们,前方三里地,有绿洲,加快脚步行军,到了那里我们就有水喝了!”
“汉明,你这是干嘛啊!”关羽急了。
“二哥,可曾听闻望梅止渴?”
关羽皱眉。
秦耀哈哈一笑:“二哥,听我的就行,我们在前带路,身后大军马上就能跟上来!”
关羽不能理解,只能听从秦耀的安排。
让他意外的是,在秦耀喊了一声之后,身后的大军果然是一下子提起了精神,脚步轻快地跟了上去。
又加快了行程,很快,大军行进了起码五六里地。
可秦耀说的绿洲,却根本没有出现。
眼看身后大军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典韦忽的发出一声怪叫。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绿油油的一片,充满了勃勃生机。
“汉明,你当真是料事如神!”
关羽夸赞道。
可没想到的是,秦耀整个人呆住了。
说实话,他只是为了加快大军赶路,才刚刚施了个小计策,可没想到,在大军行进的道路上,真的出现了一个绿洲。
没等他多说什么,大军已经在关羽的带领下,冲进了那片绿洲。
“把水囊都给打满水,在这里休整一下,我们已经离广牧县不远了!”
关羽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
喝水的喝水,放水的放水,整个大军,又焕发出了活力。
秦耀咕咚咕咚地喝了一个饱,看着四周欢愉的大军,内心却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唉?刘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正在牛饮的刘霸闻言,把脑袋从小河中抬了起来:“没有啊!”
典韦挠了挠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是吗?”
“不对!”秦耀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正在安排大军的关羽突然也眼睛一睁。
秦耀、典韦、关羽,同时望向了一个方向。
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
“那……那是什么?”饶是关羽,见到远方弥漫整个天际的黄潮袭来,都是吓得身子发颤。
“是沙暴!”刘霸高声道。
秦耀回过神来,脸色难看至极,知道了他们遇到了在沙漠中可能遇到的最可怕的天气!
沙尘暴来了!
“全军听令,匍匐在地,不要抬头,等沙暴过去!”
秦耀骑在有些焦躁不安的白峰身上,四处下达命令。
整个大军,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何曾见过这等天地之力。
“快,躲在骆驼身后,撑过沙暴啊!”秦耀声嘶力竭道。
而他也靠在屈膝跪地的白峰身旁趴了下去。
很快,三万大军赶在沙尘暴来临之前,纷纷趴在了地上。
轰隆隆!
沙尘暴席卷而过,原本的绿洲,瞬间被黄沙掩埋。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已经没有了轰鸣声。
一个白色脑袋率先从厚实的沙堆中抬了出来。
紧接着,秦耀也是探出了脑袋。
“都没事吧!”
吐出一口黄沙,秦耀嘶声喊道。
很快,沙堆中,冒出了一个个脑袋。
秦耀立刻下令,让先一步爬出沙堆的这些人挖掘下面的人!
满身黄沙,秦耀一阵天旋地转。
看了看四周,早就没了先前的景象,一时间,竟是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