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韩阳低着头,一边拿着把刀割着已死兔子的大腿,一边轻声道:“我就看看。”
虽然说着,但他割兔腿的速度却越发快了。
花晓霜关上窗,一边喊着“住手”,一边跑过去。
窗外,屋檐下,白山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小孩子还真有意思。
他站起身,看了眼这老屋。
这原本是他和妙妙姐生活的地方,在他们搬去了宋家后,这里就冷清了下来,而现在却重新恢复了热闹。
他和妙妙姐有着难以言喻的羁绊,而这些孩子或许正在形成新的属于他们自己的羁绊。
正想着的时候,他忽地心有所感,眼神飘向远处。
远处,
风雪迷离。
路有归人。
归人身裹着斗篷,戴着帽兜,一步一步走在黑白斑驳的路道上。
而这归人竟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果然,这归人没有顺着道路绕远,而是往老屋方向走来了,继而趴到篱笆前,掀开帽兜,露出久违的熟悉的小浪货的脸庞。
桃花眼,樱桃唇,还有危险、戾色,以及挑逗,诱惑。
白山眼睛也亮了起来,他的新功法终于到了么?
“这么久才回来?”
“路有点远,路上又耽搁了。”
“回来就好。”白山心态略有转变,小浪货已经从一开始的危险人物,变成了他在“宋家”的亲近者,他自然也希望小浪货平安。
小浪货闻言笑了笑,继而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渴求的光,糯糯道:“好久没见姑爷,想上身了呢。姑爷...不想在这儿被我上吧?”
白山:.........
小浪货抬起长腿,灰色篷裾动了动,露出里面血浆似的绣花鞋...以及冬天也没穿袜子的雪白脚背。
她准备跨篱笆。
白山没等她跨过来,就推开篱笆门,道:“回去吧。”
小浪货又把长腿缩了回去,然后“嗖”一下吸到了白山身侧,挽着他的胳膊,往宋家的方向走去。
白山忽地嗅了嗅鼻子,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血味正从身侧女子的衣领里散发出来。
换作从前,他必定会畏惧而心怀警惕,想着这女人到底有没有杀人?可自从他在盘山几进几出,沾满血腥后,这种畏惧、警惕的念头就没了,而是变成了好奇。关注点从“这女人竟杀了人”变成了“这女人杀了什么人”。
于是,他侧头看向小浪货。
小浪货笑着拉了拉斗篷,露出内里的大红衣裳,以及大红衣裳上沾满的金色血液,她轻轻道了声:“我是杀回来的,绕了路,所以才晚了。”
白山问:“还是鹤仙吗?”
小浪货遥遥头道:“不是鹤仙,是鹤奴。这些鹤奴很烦的,就像撒了张网,哪里的鹤奴死了,鹤仙就跑哪儿去查看,它们想找到小姐。”
白山问:“找小姐干什么?”
小浪货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而是忽道:“你见过小姐啦?”
“见过一次。”
“小姐和你说我们是来自深渊的了?”
“说了。”
小浪货忽地开心起来了,眉开眼笑。
白山无语道:“神经病啊,突然笑什么?”
小浪货奇道:“什么叫神经病?”
白山没想到已经和小浪货这么熟了,几个月前还是放在心里的话就这么大大方方说了出来。
他想了想道:“是一种亲切的称谓。”
“我觉得不像。”小浪货摇摇头,想了想,恍然道,“姑爷,你在骂我!!”
白山见被识破,无语道:“那你骂回来吧。”
小浪货道:“神经病!”
骂完了,她糯糯道,“我笑是因为小姐和姑爷说了深渊,这代表姑爷正在被真正地接受呢。
这么一来,我就可以常常和姑爷在一起了,吸姑爷的阳气了。
对了,姑爷,你准备娶几个老婆?”
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