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介商贾,竟然妄敢摘月!”卫长陵胸膛颤抖,无助地低下头,“可谁知他会去害你,我、我的心好疼…”
“那你又为何要害魏昀?”
卫长陵浑身一僵,缓缓抬眼,漆黑的目光盯着她,声音恶狠狠地,“他不配!腌臜东西如何配得上你!”
“连大婚之夜他都留你一人,你为何还要想着他?!”
温宓一惊。
“你是如何得知?”
“我…”少年张了张嘴,通红的双眼陡然怔住,慌乱地垂下长睫,眼底滑过浓浓的晦涩。
“你买通我身边的人?”温宓疑窦顿生。
少年垂头不语。
温宓对他无比了解,见他如此,心中便笃定了七分。
“是谁?”
“……”
温宓拿起匕首,锋利的刀刃抵在了他的腕上,泛出刺骨的寒意,“喜鹊,对吗?”
“……”
少年长睫颤抖,忽然抬起脸,目露惶恐,“宓儿,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你,才…”
温宓冷笑一声。
“够了!卫长陵,你不觉得可笑?”
“宓儿…”少年看了眼腕上的匕首,眼神脆弱而哀伤,“你要杀我?”
“为了他们,你要杀我?”
戏已至尾声。
温宓轻笑道:“我如何舍得?”
卫长陵目光一喜,眼底溢出笑意,“我就知道,宓儿你…”
“!!!”
雀跃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她抿了抿嘴,毫不留情地在他腕上割开了一道口子!
尖锐的疼意从手腕蓦地蔓延,鲜血涌出,令他错愕不已!
“疼吗?”温宓缓缓起身,扶着他的肩。
少年破碎摇晃的眼眸巴巴地望着她,极黑,极亮。
他随着她起身,没有捂伤口,而是顺势靠在她身上,哀弱地问道:
“宓儿,解气了吗?”
“…”温宓一怔,随即拉着他往雅间里走,任由鲜血蜿蜒淌下,滴答滴答,妖异而刺目。
都这个时候还油腔滑调,不知他是真顽劣还是假顽劣。
“我不比他们差。”少年低声喃喃,“他们能做的,我一样可以。宓儿,你看看我,好不好?”
温宓一顿。
两人进了雅间。
伤口极深,血流不止,卫长陵却半点也不慌,紧紧地盯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只听她莞尔:“你想与我共白首?”
卫长陵的身躯顿时紧绷,急切地想要听见一个“好”字。
可他失望了。
还没等温宓来得及说话,雅间的门便被大力推开——
一道玄色挺拔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两人一怔,目光望去,只见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宁桦!
“二哥?”温宓喃喃,“你怎么…”
宁桦眉眼冷怒,一把捉住她的手夺过匕首,“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温宓一时哑然,回头看了眼卫长陵苍白的面色,身子一僵。
她这是在做什么?
她竟要亲手杀死一同长大的长陵?!
宁桦咬牙,额角青筋贲起,“若非杜鹃急急来请,我还不知你竟如此胆大妄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