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英摇了摇头,“恐怕无以三年五载,家父是回不到京兆城来的。”
“若是贫道算的没错,家父应当是记忆有损,身边并无擅医者。”月英收拾好了手边事物,又道,“此乃是家父命中注定,若是横加干预,恐怕反倒适得其反。”
不得不说,月英这最后一句更是把郦璟心里头一直想着,却还未来得及开口道出的都给算了出来。
“月府尹无事就好,至于其他,朕自不会横加干涉。”郦璟对着月英揖了一礼道,“近来对国师大人多有叨扰,国师大人肯为朕解惑,朕不胜感激。”
“是贫道之职。”月英亦是回礼。
出了三清殿,郦璟沉思片刻,对月夫人承诺道:“月府尹此番治水有功,虽不在任上,此番除却抚恤,每年的薪金朕会照样派发到月府,月夫人大可放心照顾府中老小。”
“陛下,臣妇的夫君不在任上,未得效力,月府上下平白吃着朝廷的空饷,臣妇自觉甚是不妥。”月夫人是个明理的,朝着郦璟长揖而拜道,“月府的积蓄和臣妇经营的铺子足够月府上下的开销。”
“况且英儿如今虽为国师,却没有忘了月府,常填补月府所需。臣妇再为夫君空领一份薪金,要国库增加开支,确是不妥。”
郦璟怜月府失了一半梁柱,一则恐怕月府上下过得差了去,二则是免得伤了天下人之心——为国奉献而家中老小无人照顾,倒是叫何人还敢有所作为?
听了月夫人的话,郦璟虽是知道有理,却不肯应,倒是皇后夜嘉芙开口道,“月夫人有此大爱,实乃大郦幸事,陛下方才便同本宫说要将夫人的诰命升做国夫人,如今看来,夫人当真当得起。”
将月夫人送出太极宫去,郦璟看着自家妻,只觉得这辈子能遇上夜嘉芙,当真是三生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