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学习这凤尾戗时就是这般情形。
这技巧不是学不会,只是这种极其具有观赏性的技巧,她做出来总觉得有些生硬。
“还请舅舅指点。”
明渠成很是耐心给她从头讲解一番,从如何穿纬线,如何选择纬线交叠都有讲究。
唐娇领会能力强,而且对缂丝确实有天赋,听了一遍便已经明白,当即就把已经做出来的一部分给减掉,重新开始做。
明渠成在旁边看着,“你那几个表兄表姐常年受你外祖母教导,却没一个有你这般天赋,当年你若是留在你外祖母跟前,如今继承她衣钵的就是你。”
听他这话倒真是让唐娇受宠若惊,“舅舅你言重了,我这点伎俩怎能玷污外祖母的高名。”
明渠成笑着摇头,“你这丫头竟然还学会谦虚了。”
看着唐娇正在做的这副缂丝,明渠成沉默了片刻,突然问唐娇,“娇娇,近来你外祖母琢磨出来了新技巧,你可想学?”
唐娇错愕,“可以吗?”
“自然,”明渠成笑得一脸柔和,“你外祖母常说,技艺在于传承,在于融合,万不可求私。”
“外祖母深明大义。”
明渠成敲了她的脑袋,换了一台织机,从做经面开始给唐娇讲。
“异面缂丝不同于普通缂丝,更考验各种技法,你好好看,仔细学。”
唐娇连眼睛都不眨,认真听明渠讲解着。
午饭是胖丫送来的,两人简单吃了一些,午后又接着学。
唐娇和明渠成一整日都待在这边,掌灯时分才离开。
先送明渠成回了自己院子休息,唐娇才带着胖丫往回走。
快要走到自己院子了,胖丫才跟唐娇说陈培尧病了。
唐娇脚步一顿直接掉头往陈培尧院子走,“怎的现在才告诉我?”
胖丫看唐娇这般担心的模样撅嘴,“小姐不是在跟舅老爷学东西嘛,而且,大少爷都喊大夫了,您过去也没用啊。”
唐娇脚步不减,进了陈培尧院子。
在她心里,陈培尧已然是她的兄长、朋友,她去看他是应当的。
进了屋子,在外间没见到陈培尧,她喊了一声里间传来动静,邹娘走了出来。
“小姐过来了啊。”
“哥哥如何了?大夫怎么说?”
邹娘笑着,“公子无碍,只是轻微风寒,早间吃了药,如今好多了,这会儿换衣服,要去前厅用餐呢。”
邹娘这样说了那就是没事了。
“那让哥哥等我片刻,我也回院子换身衣服。”
扔下话就跑了出去,陈培尧穿好衣服出来只来得及看到晃动的门帘。
“慢点,仔细脚下。”他扬声提示。
“知道了。”
隔着窗子,陈培尧却没见她丝毫未放慢速度,他满眼无奈。
邹娘在旁边瞧着,笑道:“少爷早就等着小姐了吧。”
以往少爷最是讨厌看大夫,今早上却主动让她去请,一整日还问了好几次大小姐。
闻言陈培尧嘴角的笑意僵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