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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府城

因为时间紧,待会儿还得拿到暖棚里烘一晚上。

“请好假了吗?”安溆问道,“还有,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请好了,先生留我说话了。他还让我有机会的话去府学看一看。”安翀说着走向他的屋子,一会儿出来,对已经拿着几颗鸡蛋到厨房的姐姐道:“我还有事,出去一下。”

安溆从厨房里出来,看了小弟一眼,点头道:“去吧,早点回来,今晚上吃猪油拌饭。”

安翀答应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

听到好吃的也不高兴?

她这两个便宜弟弟,可都是吃货呀。

正想着,宗徹从旁边的茅草屋走出来,说道:“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小翀不对劲儿?”

安溆疑惑?

宗徹颇有种面对笨人的怜悯,耐心解释:“他说话不敢看你的眼,而且袖子里揣着那么一个大包,定然是他这段时间从你这儿赚的钱。”

安溆:“你是说,他要偷偷买什么东西?”

宗徹有抚额头的冲动,“买什么东西需要把所有的钱拿出去?而且我们明天就要去府城,到府城再买不好吗?虽然不敢肯定,不过我觉得有很大可能是被人威胁要钱了。而这个威胁的,又很可能是当初小翀出去结交的那些人。”

安溆向他伸出个大拇指,然后快步跑了出去。

没用她怎么找,转过大门往村里走没多久,就看见小弟跟一个精瘦精瘦的人站在隔壁的邻居家墙壁边说话。

然后没一会儿,小弟从手里递了个东西出去,正是他最宝贝的荷包。

“小翀,吃饭了,”安溆适时出声,迈步走过去,“这是谁啊?你朋友吗?”

因为她突然出声,安翀手里的钱没有递出去,陈江也不敢接了,匆忙打声招呼就走。

之前张老大带人去那官道边找麻烦,他就紧跟着,当日那女人已差点让他们成为薛家集上的公敌,今儿认出了自己,只怕能将他给送到县牢里去。

“那是谁啊?”安溆走到安翀身边,看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问道。

安翀一时间有些慌张,想不出什么好借口,说道:“是我之前的一个朋友。”

一说出来他就恨不得打嘴,这不是直接告诉姐姐那是他交的混混朋友吗?

“他找你干什么?”安溆说话时就看着小少年。

安翀本来就不想对姐姐说谎,此时更是想不出什么谎话,半晌只得默默垂下头。

“你那些朋友,要是人品可以的,不是不能继续来往,”安溆说得语重心长,“但如果他们转回来讹你,你别一个人扛着,回家跟我说。我这些天的生意也不是白做的,只借你昌盛哥在集上的好人缘,那些人就兴不起什么风浪。”

安翀的脑袋垂得更低了,眼眶子、鼻头都是又酸又涩的。

“大妮啊,这大黑天的怎么还和你弟弟在外面?”隔壁邻居刘大娘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走出来闲话,“你们吃过饭了?”

他们就是村里靠做竹炭为生的刘姓,虽然辛苦些,日子倒是比没有什么副业的安姓人家要好过几分。

不过便是这样,他们也舍不得一天几十斤几十斤竹炭的烧,因为安溆几乎包圆儿了他们家的竹炭,刘大娘对她的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好。

再一个,人家有做小食的新巧心思,不仅能赚钱还体面,就冲这个也要捧着,万一哪天就用得着她呢。

安溆笑着闲话了两句,牵着弟弟的手就回家去了。

进家,只对他说了句:“那些人如果再来找你,你让他们找我去。去洗洗手,吃饭了。”

安翀低低的哦了声,觉得自己十分没用,满脸都是懊恼神色。

洗手的时候才想起来,姐姐一开始就好像知道陈哥是什么人来着。

厨房里,安溆佩服地和宗徹说道:“你怎么猜那么准?还真是小翀以前在外面交往的那些混子呢。”

她一边说,手里一边盛出来热腾腾的米饭,然后将牛奶白的猪油舀出一勺埋到饭碗中,三个饭碗都弄好猪油,才将之前碾好的咸蛋黄粉撒到米饭上。

端着一碗转身,看宗徹似乎在发愣,笑着打趣道:“这还不能说?”

你这福尔摩斯推理也要有个过程依据吧。

宗徹自端了一碗饭,说道:“我只是把最可能的那个猜测跟你说了。只要观察细致些,你也能看出来。”

安溆:费不起那个脑子。

这时安翀洗好手进来了,安溆便不提此事,将拌好的米饭送到安翀手上,“快吃饭,吃过饭收拾一下你的东西,明天我们起五更。”

安翀嗯了声,问道:“跟方伯说好时间了吗?”

“说好了,明早他来家里接。”安溆吃了一口办好的咸蛋黄猪油拌饭,真好吃,比她前世最拿手的牛油拌饭还要好吃。

什么都不如一口美味的饭令人满足啊。

看到宗徹的拌饭不那么均匀,安溆放下筷子伸手给他又拌了几下,催促道:“都吃快点。”

赚了这么多天的钱,也该去逛逛府城大市场了。

好期待的说!

不过安溆的期待,在经过两天的晓行夜宿后就减淡一半多。他们出发的时候是阴沉沉的天,走在路上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大早,天空便飘飘洒洒下起稀疏的大雪片子来。

本来照方伯说的,他们中午能到德安府,被这场越下越大的雪一耽误,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黑的时候。

大雪之下,守城门的兵丁都在城楼桥下的洞子里待着烤火,因着当下没什么追缉要犯,府城生活很是平稳,进进出出的也没查那么严。

他们的马车经过,里面的兵丁看一眼就摆手让过去了。

“大妮,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去找地方安顿下来?”外面驾车的方伯问道。

安溆这两天经常听到方伯喊她“大妮”,难免觉得这个称呼别扭,正想着以后怎么样把自己的名字名正言顺地在村里喊起来,听到这话,坐过去掀开帘子道:“先去府衙附近打听一下,看巡按大人是否已经放牌。”

放牌还是她听宗徹解释的,听他的意思,这放牌就和后世出的考试公告差不多,一半巡按大人到巡考的省份后,祭拜过孔庙,就会放牌开考。

是的,这个世界也有孔孟两位圣人,用的同样是繁体字,安溆学字读书以来便也没那么吃力。

到府衙外,根本不用问,府衙右边就有个公示墙,上面贴着一块蓝布,上面公示的就是此次院试的考试具体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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