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羡鱼贝齿轻咬红唇,细嫩的脖子根都红透了,“分明是你……”
“我怎么?”
“你逼我说的。”
少女揉了软蜜般的嗓子带着放纵过后的沙哑,前半句控诉还字正腔圆,说到后半句气势便逐渐弱下来,乍听起来委委屈屈的。
谢行蕴好整以暇地挑眉,倾身过去贴着她的耳廓,兴味盎然地勾唇,“还记着?”
白羡鱼羞恼地踹了他一脚,可还没踹到人呢,自己先痛吸了一口凉气,男人及时握住她的小腿,这才没做出大动作,“别伤着自己。”
白羡鱼在心里把谢行蕴骂了一顿,他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看上去清心寡欲的,私底下的时候恨不得把她给吞了,现在她回想起这几日里他望着她的幽深眼眸里毫不掩饰的疯狂欲念,心里都还瘆得慌。
开了荤的男人太可怕了。
她忽然觉得不该把话题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她可不想成婚这七日全在榻上过去了!
于是主动接过了上次谢行蕴抛出的问题,“我想吃蟹粉酥。”
谢行蕴还怕她没胃口,听到她的话,当即吩咐了人去做。
醒来又胡闹了许久,白羡鱼早就有些撑不住了,男人仿佛懂她的心思一般,坐近了让她靠着,身后胸膛温热又熟悉,她很快便睡了过去。
……
回府省亲定在了三日后。
这三日,白羡鱼为了不出意外,决定和谢行蕴分殿睡。
他本来已经将奏折全部都搬到了昭阳殿,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最终不情不愿地走了。
看得外头一众宫婢太监瞠目结舌。
从没见过帝后之间如同民间夫妻一般相处的!
果然如宫外所猜测的一样,昭阳殿里的小皇后醒了,从此六宫粉黛都无了颜色。
在回府前一夜,白羡鱼却去了乾清宫。
谢行蕴颇为意外地挑唇,放下手中的笔,“不生气了?”
白羡鱼嗔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窗外的春色极好,喜鹊叽叽喳喳的叫。
谢行蕴倚在桌案上,若有所思地支着下巴,“那前日,小鱼儿难道是在同我调情?”
白羡鱼嘴角狠狠抽了抽。
“我才没有。”
谢行蕴轻笑了声。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你能不能把脑海里的不正经的想法都先放放。”
姿态慵懒散漫的皇帝不以为然地一笑,“男欢女爱,天经地义,怎么就不正经了?”
白羡鱼凉凉瞥他一眼,她身上的印子到现在都还没消,这还是在他日日跑来给她抹药的情况下,想到这个她就想咬他一口。
他背上的抓痕还是抓浅了些。
“说正事,今日我见到谷遇来了宫中,可是因为你的病?”白羡鱼眸底浮现几分担忧,“我记得他说过,要想痊愈须得一年功夫,现在差不多快一年了,你可还有复发?”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殿内的气氛似乎就沉重了许多。
白羡鱼看着谢行蕴略收了下眼梢笑意,心跳蓦然漏跳一拍,“怎么了?出问题了?”
“没有。”
她走过去,捧起男人那张俊到天地失色的脸,柳眉皱起,“不,你肯定有事瞒我。”
“是不是现在还会出现幻觉?”
沉默了半晌。
谢行蕴方才动了动唇。
“嗯。”
白羡鱼紧张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出现的?是在大战的时候,还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还是在我们成婚前,还是……”
谢行蕴安抚似地握住少女贴着他下颚的柔嫩手心,轻吻了下,“是最近两日的事。”
“最近两日?”
“成婚后总觉得还身处梦中,等我睁开了眼,你还是没有醒来,所有的一切,定亲,下诏,大婚……都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事情。”
“前几日和你在一块,我以为这病也快好了,没想到昨日又出现了幻觉,伸出手想要抱你却什么都没抱到。”
白羡鱼心中顿时有些自责,“对不起……”
谢行蕴不在意地笑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这病迟早会好的,没有大碍,小鱼儿不必挂在心上。”
怎么可能不挂在心上!
当初情蛊一事,她和他都是受害者,她及时抽身死遁离开,留下他又是断骨又是因太过思念她生出了幻症,伤心欲绝了三年,只凭着为她报仇的信念活着。
前世谢行蕴从状元一路走到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用了整整九年,而这一世,他走到那个位置只用了两年不到的时间,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就像萧正说的,若非为了查出她的死因,为她报仇,谢行蕴也不会不惜代价地对可疑之人疯狂报复。
他的病若不好,始终是她心中的一道坎。
“明日我就搬来乾清宫。”白羡鱼当机立断,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不行,今日我便来照顾你。”
谢行蕴还未说话,她便朝外吩咐:
“绿珠,传话下去,我以后都宿在乾清宫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