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接过来,那溢出的酒液便顺着洒到了她手上。
果然是有些太满了。
怕一会儿再洒了,如花花忙垂下头,准备先喝掉一口。刚凑近酒盏,她就闻到了一股十分浓郁诱人的酒香。
明知道钟离廷这会儿肯定在宴上,如花花仍旧做贼般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 她才扬起手,“咕咚”吞下了一大口。
“嘶……咳咳咳……”
喝得太猛,那股子辛辣劲瞬间就冲向了喉咙。
如花花被辣的不行,她用手去捂嘴,不防手中还端着酒盏,一下子把剩下的酒都喂在了身上,衣襟处一凉,她吓了一跳, 慌忙下丢了那琉璃酒盏, 抬手捂住嘴和呛红的小脸,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你怎么了,你不会喝酒啊?”明景和一看一时也跟着慌了,顾不得心疼那刚刚到手还没暖热就摔碎了的琉璃酒盏,抬手想去扶她。
手还未落下,便见人抬起了头。
如花花嘴唇抿着,一双黑白分明的鹿眼噙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似乎是呛哭了,有一行泪痕滑过细白的面庞,留下了一道湿濡的水渍,面泛红晕,娇柔中又透着一丝惹人怜的媚意。
美人落泪向来是惹人怜的,明景和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抬手想去为她擦去面上的泪痕, “你别哭阿……”
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那娇嫩的面庞, 忽然凌空被人攥住了。
如花花尚无所觉,她吸了吸鼻子,低头抬袖擦去了面上的泪痕。
她才没哭。
分明是酒太辣了,被呛的。
一口下肚,她连味道都没品出来,还差点被呛个半死。
如花花委屈的扁了扁嘴巴,“我还想吃。”
声刚落,她耳畔忽的传来清泉般地声音,“想吃什么?”
那声音!
如花花倏地瞪大了眼,抬头看去。
那近在眼前,沉着一张俊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人,不是钟离廷又是谁?
真夭寿了!
怎么这也能被抓包阿?!
钟离廷不应该在前面的宴上吗?
如花花心底不由咯噔一声,她呐呐的开口喊了一声“廷哥”,然后就垂下了脑袋。
钟离廷敛眉看着她低垂的脑袋,面色微沉。
他在席上等了许久,可去溷藩的小姑娘却一直没见回来的影子。
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便推了席出来找,结果远远就看到她在月下和一个陌生男人喝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临到近前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酒味。
被一把甩到后面去的明景和终于缓过了神, 拔腿跑了过来, 喝道:“你,你谁啊!”
钟离廷一抬手,用宽袖将那一身酒气的如花花扫到了身后。
下巴睥睨的抬起,钟离廷俊美的面容上一片冷峻,透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排他性,“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