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李裕的家人回来了，双方又寒暄了一阵，苏陌和尹琳琅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你好厉害啊……李裕精神好很多了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电梯，尹琳琅微笑道。
苏陌笑笑，脸上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傲气：“不是我厉害，是哈佛教授厉害。”
“那也是你厉害，他能听你说的话。”尹琳琅说。
苏陌当然是个低调又咸鱼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同班快两年了也没人知道他还是曾经的IMO金牌，虽然绝大部分人的确很难理解IMO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对于李裕来说，只要知道苏陌是在比利时参加过国际奥数竞赛，是个超级牛逼的家伙就足够了。
罗伯特·西奥迪尼说过：只要有正统的权威说了话，那么一些本该考虑的事情就变得不再重要了。
苏陌这个“世界奥赛金牌”对于李裕来说就是极为高大的权威，有了这个头衔，就会让李裕更加信服自己，并且信服出自苏陌之口的更高的权威——那个根本不认识的哈佛教授，以及她的论文和顶级期刊。
苏陌和尹琳琅走进电梯，苏陌自觉和尹琳琅拉开点距离
“你之前说的是真的吗？”尹琳琅抿了抿嘴唇，问。
“……我当然是开玩笑的，其实人类的科技已经停滞很久了，自从相对论和量子物理之后，物理学已经将近一百年没有突破性的成果了。上世纪二十年代就有人发明了火箭，但是直到现在，我们使用的最先进的火箭依然是落后的化学燃料。在某些领域的科技甚至还出现了衰退，比方说六十年代之后，人类再也没有踏足过月球……不仅仅是信息技术的繁荣。这个世界，需要一场真正的变革。”
苏陌侃侃而谈，但是尹琳琅的脸色却逐渐冷了下来。
尹琳琅抿嘴笑了笑：“我问的，不是这个……”
苏陌挠了挠脸：“哦……那也是开玩笑的，哈佛的医学院是世界顶尖不假，但是我根本不认识什么Hailee Pitt教授，那名字是我在长河一个朋友的名字。《Lancet》是世界医学顶级期刊不假，但是没有Hailee Pitt教授的那篇论文……不过我说这些都是为了李裕好，而且病人的心情的确很重要。”
尹琳琅的笑容僵住了，盯着苏陌的眼睛：“我问的，也不仅仅是这个，你不要东拉西扯，也不要骗我。”
苏陌沉默了许久，低下头，笑容里满是无奈，狠狠地抓了抓头发，“其实白血病……治愈率并不高。就我所知，去年全球白血病患者有四十三万七千人，因为白血病死亡人数是三十万零九千。中国去年发布的《中国癌症登记年报》里说，某年中国白血病人数在八万一千人，那一年因白血病而死亡的人数是五万两千人，具体比例在百分之六十三以上……”
“大部分人都活不成。”苏陌轻声说。
尹琳琅脸色苍白，要不是扶着电梯，差点都要摔倒：“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以前网上看到的论文……我过目不忘，也不是刻意去记的。”苏陌自嘲一笑，有的时候记性太好，并不是什么好事。
尹琳琅无力地倚着电梯，轻轻打了他一拳。
“骗子……”
“……抱歉。”苏陌说。
电梯门开了，两人心情沉重地走出电梯。苏陌原本是不想告诉尹琳琅这个事实的，现在两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原本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突然想到了尹琳琅上厕所时和李裕的那番对话，如果尹琳琅要是迟一些回来的话，他会说什么呢？
他不知道了，或许自己还没想好。
“尹琳琅？”突然，一道男人的声音从苏陌两人的身后响起。
尹琳琅下意识地回头：“……徐医生？”
徐医生笑着走了过来：“果然是你啊，我就说背影像。”
他是个中年男人，但长得挺帅，有点像黄晓明。
苏陌礼貌地问道：“请问您是？”
“他……”
“哦，我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尹琳琅有一次生病找我给她看过。小丫头长得挺漂亮的，就有点印象。”徐医生笑了笑，挥手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徐医生再见！”尹琳琅向徐医生微微鞠躬。
徐医生笑笑，转身潇洒地离去。苏陌眨了眨眼，把这个人外貌特征全部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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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推荐位上的成绩扑街了，但是我会坚持一下的……只希望上架前能有一万收。
我觉得这两章还是挺有趣的，尤其是这一章。
顺带一提，我本来想在有人喊“尹琳琅”的时候断章，但想想看还是算了。成绩不好的时候一定要谦卑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