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张煌言切实地明白他坚持的那一套东西是没有出路的,他才会真正的低下头,改变自己的思想,杀掉一个人容易,想要改变一个人思想太难。
“苍水先生,寡人已经说过琼州府交给先生治理,寡人不干涉你的任何行政,寡人其实很想看一看以先生理想的行政方式,琼州府到底能够治理成什么模样?”
张煌言苦笑一声道:“延平王!儒生最大的问题就是眼高手低,讲起道理滔滔不绝,真要去施政便成了狗咬刺猬无从下嘴。”
“苍水先生也可以按照先生的方式进行变法图强,整个琼州府都是先生说了算,不会如王介莆、张叔大等先贤到处受到掣肘。
只要先生愿意,琼州府就是一张白纸,先生想怎么涂抹就怎么涂抹,安全上由寡人的军队负责,先生只要帮助驻军解决好后勤问题就好。”
张煌言发现郑经说的很认真,不禁问道:“延平王为何坚持要按照臣下的主张进行治理,臣下并无治理地方的信心,臣下这么多年反清抵抗,根本就没有地方行政的经验。”
郑经这下明白了,敢情张煌言是担心自己没有执政经历,若是让他自己治理,能够治理好还好说,若是治理差了,张苍水的一世英名可就付之东流了。
想明白这一点后,郑经顿时就有了主意,他想到了后世的雍正摊丁入亩、火耗归公,官绅一体纳粮的改革,若是张煌言敢这么干,郑经绝对力挺他。
当时郑经就把这个改革政策给拿了出来,一番话将改革的内容说完之后,张煌言脸都绿了。真要这么改革,他还不被读书人骂成堪比操莽啊!
“延平王!总得给士绅留点儿体面吧!”
“体面?现在想起来要体面了,剃发易服的时候,可想过要体面,连祖宗都不要了,还想着要体面。
要寡人说,就拿剃发易服说事,百姓无知,不知者不罪,这些读书人可是满嘴的仁义道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伤是不是读书人说的。
不想交税也行,那就离开琼州府,到满清的地界上去,我们敲锣打鼓欢送。”
“延平王有没有想过,一旦琼州府推行这官绅一体纳粮的新政,必定会将大陆上的士绅彻底推向满清,到时候我们反攻满清的时候,可就难上加难了啊!”
郑经冷笑道:“就算是现在他们支持我们吗?估计我们在满清上下已经达成了共识,那就是将我们定义为海贼了,都是贼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只要我们拳头硬了,不服气的就打服他,我郑氏需要拉拢的是底层的百姓,而不是这些高高在上的士绅。
我承天府没有士绅基础,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寡人制定了从寡人往下,任何在延平王府有官职者都不得购买土地。”
“延平王!若是所有有官职者都不得拥有土地,如何保证他们的生活问题,总不能当官的日子过得还不如普通百姓吧,那谁还愿意去当官?”
“官员的待遇肯定是要提高的,一方面是提高官员的薪俸水平,另一方面要加大对官员的监督力度。确保官员头上始终都悬着一把利剑,让官员不敢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