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七八个人吃的饭食,半个时辰内被他一扫而空。
不过,也只是八成饱罢了。
招呼人进来把残羹剩饭收走。
不过这些下人,并没有把剩下的碗碟收到厨房,而是来到了陈玉楼的住处。
微皱着眉头把所有的残羹剩饭看了一遍。
“这个辣炒豆腐,都吃光了?”
“是。”
“真的?”
仆人普通跪下,神情惶然。
“给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欺瞒少把头。”
“起来吧。”
仆人这才颤抖着爬起来。
“把这里打扫干净,下去吧。”
仆人慌忙打扫干净地板,小心的退了出去。
等房间静下来后,陈玉楼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犀利的目光中孕育着浓烈的杀机。
他跟昆仑在一起多年,很清楚他从来不吃豆腐。
那玩意太像脑浆子。
昆仑力量强大,打人脑袋的时候经常能打的脑浆迸裂,就此留下了后遗症。
“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来了卸岭就别想再活着离开。”
刚想吩咐下去,宰了对方。
但走到门口又停下了。
“昆仑肉身实力强横,可是一个大杀器。若是就此铲除,未免暴殄天物。”
摸着下巴,脸上多了一抹深思。
……
徐瑞到底不是神算子,他在卸岭的时候虽然用鸟雀观察昆仑的行为习惯,但却从未看过他吃什么,什么不吃。
简单的一个疏忽,便把自己给暴露了。
而这一切他都不得而知。
砰砰…。
巨大的撞击声,震动整个院落。
身高超过两米的昆仑,仿佛一头黑色的熊罴,猛烈的撞在墙边的铁柱上。
胸膛、后背、肩膀。
铁山靠打,力量强横。
直径超过一米,深深埋入地下的巨大铁柱,被他撞得摇摇欲坠。
直到把整个身体撞的一片赤红后,又走到旁边大的惊人的沙袋旁边,粗壮的大腿仿佛鞭子般用力的抽了上去。
砰。
数层粗牛皮缝制,装满铁砂,重达两千公斤的沙袋猛地荡起。
一脚,两脚。
左腿提完了换右腿。
腿踢完了就是拳头和手臂的抽打。
浓密的汗水,顺着肌肉流下来,不自觉已经浸透了裤管。
接近两个时辰后,才停下来。
走到旁边,这里放着一排密封的葫芦,打开塞子,一股药香散发开来。
倾倒后,从中流出琥珀色,粘稠的油膏。
这是用珍贵药材熬制的药油,专门配合龙吟铁布衫的修炼。
一葫芦的价值相当于一两黄金。
若是没有卸岭的支持,只是这里十几葫芦药油,就足以抽干一个富贵人家。
也难怪修炼铁布衫等硬功的人少。
太耗费钱财。
把药油抹在身上。
一股清凉凉的感觉浇灭了原本的火辣,难以言喻的舒爽弥漫心头。
“真是好东西。”
……
在徐瑞慷他人之慨,努力修炼的时候。
陈云天也接到了昆仑‘死而复活’的消息。
“你说的可是真话?”
“千真万确。”
马长安恭敬道。
作为血堂右堂舵主,他在陈玉楼那里得不到信任,干脆投靠了陈云天,正好后者也在不断拉拢他。
沉吟片刻。
“玉楼怎么说?”
“少把头很激动,昆仑可是他最倚重的武道天才。”
马长安在‘倚重’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陈云天人老成精,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三个月来,麾下势力损失惨重,陈玉楼也老实了三个月。现在昆仑回来,他的实力恢复不少,按照陈玉楼躁动的性格,估计又要有所行动。
陈云天心里叹了口气。
他这个儿子过去这两年里也不知道怎么了,性格越来越偏激,再也没有了当初的稳重。
“当初你也在瓶山,昆仑可是真的死了?”
“回总把头,当初我负责守卫攒馆,并未随少把头进入地宫瓮城,故而未曾亲见。不过那瓮城中万箭齐射,重弩如雨,还有流沙掩埋,数百人进去,只剩下少把头在内的五六人活下来,其余尽死。”
顿了一下,观察了一下陈云天的神色后。
“所以,以属下看,昆仑虽然武道强横,但到底是血肉之躯,想从箭雨、弩阵和流沙三重打击中活下来,实在是不太可能。”
“你觉得是有人暗中挖出了昆仑的尸体,再借助术法复活,潜入我卸岭图谋不轨?”
“这个…,属下年轻浅薄,不敢轻下断言。”
看了他一眼,陈云天目露思索,手指均匀的敲动方桌。
“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多注意一下昆仑,看他都做些什么,若有发现,记得及时来报。”
“是,属下告退。”
看他离开,陈云天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白无双、谢大海、陈老狗、鬼老、尸道人,半年多的时间,卸岭一连死了五个高手。
而且原本在十九舵中排在前列的湘阴分舵,这次在瓶山折损大半,遭受重创。
就算卸岭家大业大,也经不住这种损失。
偏偏还有个更不省心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