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村民们,不知是中了什么邪,都对着叶轻舟各种恭维、奉承。
赵建忠听着,只觉得牙根疼。
他不明白,自己昨天白天还好好地,为何晚上就直接被官府免去了职务,就连亲自送信的保长赵建德,也说不出其中缘由,只告诉他近些日子要格外小心一些,免得是得罪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人。
可赵建忠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却依旧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他这大半辈子,在外面无论是对赵家村的村民,还是对城中官府里的末等官差,那可都是客客气气,礼数有加的。
绝不可能得罪外人。
“建忠叔,您吃了吗?”人群中,有人朝赵建忠打了个招呼。
但就是着随口的一句问候,却让他本就敏感的自尊心,瞬间炸毛,“我不仅吃了!还吃得特别饱!”
赵建忠故意将手背在了身后,昂首阔步往大儿子家里走去。
可这一路上,他又总觉得周围村民们看自己的眼光,多多少少都带着一点儿怪异,仿佛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自己已经被除去职务的消息一般。
赵建忠一走进赵永海家的篱笆院儿,他就看到大儿子一家三口,都在卖力的用农具翻土。
赵建忠不甚理解他们的这一做法,“你们这一大早的,不吃饭弄他干嘛?”
现在正是天下大旱,种到地里的东西,根本就长不出来,现在翻弄土地,只会让土壤变得更加干燥。
“娘说,现在把院子里的地都翻一翻,等过些天下雨的时候,土就能更软一些了。”赵永海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完话便继续埋头干活了。
“她说过些天下雨,就能下雨吗?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妇道人家,说啥你都信呀?”赵建忠心里,对前妻叶轻舟就有着一股儿莫名的否认与贬低。
张青韵与赵家泽,也抬头喊了声爹和爷爷,便依旧如没听到他说的话一般,继续干活了。
赵建忠讨了个没趣,但又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走了,日后会连大儿子一家,也会轻视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