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转身对一旁的伙计道:“等这群人走了之后,一定要给我把酒楼上下,都彻彻底底地清扫一遍!”
而本就很是厌恶眼前这群农民们的武启封,在“无意”从一个村民们口中得知,他高价买来的菜品,正是对方亲手种出来的时候,他竟直接气得跺脚骂娘。
我虽不明白武启封这种对农民们厌恶的心态,是在什么样的条件下形成的。
但是我很清楚,跟放下碗骂娘相比,武启封这种买完菜掀摊的做法,更容易被打击报复。
果不其然,在原本属于我寄居“老太太”七十八岁寿辰结束之后,他的天丰楼便没有几个顾客来了。
不仅如此,在“我”宴席上,武启封嫌弃农民们,以及想坑骗菜农钱的事情,也在一夜之间不胫而走,原本就因为对方没什么信誉,而货源紧张的武启封,这下是几乎算是彻底断了备菜的渠道。
因为武启封曾有意想要破坏醉仙楼的酒席供菜,而险些毁了自家长子婚宴的巡抚大人,对他也是丝毫不再留有情面。
我看着,武启封灰溜溜关闭了酒楼,连夜带着钱财和一家老小,回到了乡下的老宅。
还真是世事无常。
最厌恶农人的人,最终会回到农人之中生活。
我这边,心中还在感叹,耳边却传来了赵永波、王红霞两个无赖与泼妇尖锐的大吵大嚷。
他们从进城开始,便大声控诉自己母亲,“我娘她在遇上贵人窦元良飞黄腾达之后,不仅对我们一家、对自己成婚五十余年的丈夫,都是不管不问,更是暗中找人将他们一家三口,打成了重伤!”
王红霞与赵永波两人,一见自己的高喊与哭诉声,瞬间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他们更是霎时来了精神,指着自己脸上,手臂上的众多伤处,喊道:“大家看看,我们夫妻俩这一身伤,就是因为我母亲,才害得我们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今日才能下床!”
赵永波与王红霞夫妻俩,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的确令我对“无耻之徒”四字有了更加立体的认识。
就在我想为了原主,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俩时,保长赵建德却是带着十多个村民,直接将他们夫妻二人给押送到了县衙,在知县的同意之下,将两人的名字,毫不留情地从族谱之中除去。
从此,这一对无赖与泼妇的组合,在整个赵家村,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每月赵永海,还会送点米面粮油给他们家里的三个孩子,但对于王红霞与赵永波两个人渣,无论如何跪求、哭诉,他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我看着村口又回到了瓦房里的赵建忠,独自一人蜷缩在属于原主的那间房子里,口中却依旧是对前妻的诸多抱怨与不满,“你这个婆娘,知道自己要发达了,就一脚给我踹了,你这个婆娘是真的没有一点儿良心呀!”
我听着他口中的这些话,心中越发为原主感到不值。
我抬手点在他的额头,将属于原主上一世跟赵建忠有关的所有记忆,传送到了他的大脑之中。
让他以第一视角,来切身感受一下原主遭遇的种种不公、委屈与煎熬。
我就看着赵建忠脸上的神情,从最开始的不解,渐渐到悲伤,继而是痛苦,最终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婆子……我对不住你呀!”
我能感受到,原主心中的最后一点儿怨念,也随着面前男人的痛哭后悔,而消散殆尽。
我知道,我也是时候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