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带着孟佟鑫这样的,看起来像是保镖的司机,绝对比和韩女士一起去,效果要好上很多倍。
孟佟鑫的身材,以男人的角度来看,是极好的。
从来没有去过健身房的人,却有一身的腱子肉。
女人对他身材的评价,就比较两级分化。
喜欢的,说他是健美先生。
不喜欢的,就会说,肌肉发达成这样的人头脑得多简单。
这身材,干别的事情可能不一定有用,拿出来唬一唬无良茶商,肯定还是立竿见影的。
斐一班一直都是从易茗和易存章的嘴里听说刘金洋。
因此,并不确定这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万一过于无赖需要打一架什么的,肯定也是带着孟哥要比韩女士强。
说实话,除了在马尔丁的那一次,斐一班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
因此也特别需要有孟佟鑫这样的人,在旁边给他壮胆。
这个他从小班班时期就已经认识的大哥哥身上,最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就是安全感。
孟佟鑫的肌肉,让斐一班有点小羡慕。
但也只是小小的一点点而已。
别说他现在有点太瘦了,就算是以前,身材最好的时候。
斐一班也只是把自己往超级男模的方向发展。
健美先生什么的,看看就好了。
那么多肌肉长在身上,光看起来就会觉得累。
想想负重十公斤爬山的那种感觉,就知道到底会有多累。
有了要赎回多立克柱式别墅这件事情在前,再想瞒着刘金洋,等到最后一秒,才说自己要接手易家村的白茶合同,就有些不现实。
出发前,斐一班特地上了一副痞痞的装扮。
看起来就不好惹的那种。
再加上带了一个“保镖”在身边。
这一套操作下来,斐一班的底气就多了很多。
想来,刘金洋就算再怎么狂妄,也不敢直接狂妄到目空一切的斐先生跟前。
今天,将会是直接摊牌的时候。
见招拆招。
有了孟佟鑫安全感的加持。
斐先生并没有在怕的。
只不过,斐一班做梦都没想到。
刘金洋竟然……
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人。
有着浓浓的书卷气。
怎么看,都和“无良”这两个字,扯不上关系。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不可貌相吗?
“斐先生是吧?”刘金洋礼貌而又不失热情地向斐一班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斐一班在接还是不接中间犹豫了一下。
最后还是绅士地伸手和刘金洋握了一下。
“是的,你好刘先生。”斐一班回以同等程度的礼貌。
“斐先生是准备买下易家村空置已久的那栋别墅是吗?我当时收下房产证的时候,是给了八十万,我不涨价,你给我八十万就行。”
刘金洋从包里拿出了一本红证,说道:“产权证我也带来了,从来也没有过过户。你如果真心想要,这本证我现在就可以直接给你。你们回头要怎么弄怎么弄,我也不想参与。”
斐一班看了看孟佟鑫,有点不太明白刘金洋这是什么操作。
刘金洋只用了两句话,就让斐一班和孟佟鑫商量了一路的十八般解决方案,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
作为当事人的易茗,和作为村长的易存章,此刻也在斐一班和刘金洋的谈判现场。
只不过,两人在村委会里面的一个小隔间待着,并没有出现在刘金洋的视线范围之内。
易存章怕自己会忍不住打人。
易茗怕自己出来会导致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把别墅的产权证抵押给刘金洋的事情,易茗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
因此,站在易茗的角度,如果斐一班和他带来的人,能够解决这件事情,那她就还是继续做一个【局外人】比较好。
“斐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是不相信是不是?产权证的真假还是很容易查的。而且,现在光有一本证,也做不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农村的房子。你说是不是?”
“我不是不相信这本证的真假,我是不太明白刘先生这么做的用意。”斐一班选择开门见山。
“我说我想尽快甩了这口锅你信吗?”
“哪口锅?”
“说我是无良商人,说我十里八乡最无良的这口锅。”
“你,难道不是吗?”
这句话,斐一班问的很有水平。
随意而不戏谑。
眼神里带着非常认真的探究。
让听的人以为他只是没有固定立场地在寻找答案。
“这么说吧。如果我是十里八乡最无良的商人,我会一开始就拿出一百五十万给易家村建水泥厂吗?”
“这个水泥厂,最后不是没有建起来吗?”
“确实没有。我看到了一张【板上钉钉】的规划图,如果我不是真的相信,我不会真的投钱。十五年前的一百五十万,那能是小钱吗?”
说完,刘金洋又想了想,说道:“看斐先生这个样子,十五年前,应该还是个刚上学的小孩子。不知道一百五十万是个什么概念也很正常。”
这话说的,斐一班就不怎么爱听。
十五年前,他们家的锁芯就已经开始绕地球了好吗!
奇怪的是,真正面对这个他原本应该非常讨厌的刘金洋,斐一班却怎么都讨厌不起来。
斐一班大概也知道,当年为什么那么多村民,哭着喊着也要和刘金洋签约。
这个人,光看外表和言谈举止,绝对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人。
“但你后来,确实把易家村茶叶的价格压得很低啊,完全都没有顾及到村民的生活。”
“我是个商人,我又不是慈善家。我投入了,我肯定是要有回报的。”
刘金洋开始讲述属于他的故事版本:
“一开始,大家都捧着我,尊称我是十里八乡最成功的商人。”
“我当然也有一些虚荣心。”
“看到这边的村长,说易家村是最需要帮忙的。”
“我也是认认真真地在帮忙想办法。”
“首先,茶叶暴利的部分,是在于品牌加持。”
“我那时候最多算个连接品牌和茶农的中间商。”
“我不可能有几倍,几十倍的利润,我当时都是以量取胜。”
“规划图乌龙事件,我有责任。”
“所以,投入的钱,我一分都没有让易家村的人还。”
“我还想着,如果茶叶能够卖个好价钱,回头就再补贴一点。”
“你想一下,我投入了150万,就算我给自己多算一点,算整整一倍的利润。”
“易家村的茶叶一年能卖30万,那也得五年才能收回成本,是不是?”
“从投资的角度来说,这也不是什么顶好的投资。”
“结果呢,才刚刚第二年,我都还欠着银行的钱,易家村的人,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蹩脚律师,开口闭口就要和我打官司。”
“既然这么不讲情面,那敢情好,公事公办就可以了,我也懒得再和他们见面。”
“说实话,我也是没有兴趣再管易家村的破事,这么滩浑水,我也是很后悔自己趟。”
“反正我现在呢,也没有赚太多钱,也没有亏,更加问心无愧。”
“斐先生看着还很年轻,我才不好什么都不说,把烂摊子交给你。”
“希望你能懂,我之所以会这么说,完全是出于好意。”
“当然,不懂也没关系。”
“有人愿意接手,我只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