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上官雨霏礼貌地接过来,“不是这个意思。那丫头还得安排旅游行程跟汇报,全世界又不是只有我一个。该正经工作时,还是要正经工作的。”
“可不是嘛,小姳拉她走时,那哭得叫一个呼天抢地。”
“哈哈哈。”
嬉笑过后,抚摸着杯子,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良久的尴尬。
“小心烫,”林洁叮嘱一下,便抿了一口,“今天的雨很大。”
“嗯,是的。”
今天的雨确实很大,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
她总是忧心忡忡,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林洁支支吾吾,在床头椅坐下,“对不起,我在房间那会,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上官雨霏被热茶到,吐吐舌头,赶紧摇头回道,“我没有介意,只是……有一点点生气而已。”
“哈,你这丫头又说不介意,又说生气。”
“那我,”她犹豫一会,十分害羞,“那我其实……”
“其实什么?”林洁倒是温柔起来。
“其实……”
“嗯,你直说。”
“其实这种状态,生别人气,我还是第一次。但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我很喜欢你们,不想失去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所以……”
将自己内心感受说出来后,上官雨霏忽觉脸上一热,便又低下脑袋。
“所以,一般你们女生感到生气时,会是怎么处理的?”
“啊?”
林洁听得云里雾里。
只能理解个大概。
“呃,稍等一会,我捋一捋。小雨霏你的意思是……其实你是很生我气的,可又很喜欢我,然后就不介意了?”
“差不多意思吧……”
林洁眼角抽搐一下,“那这种喜欢,是正常方向的喜欢不?”
上官雨霏抬眼思量,然后撇撇嘴,模棱两可地摊手耸肩,表示不太明白。其实她也知道林洁是个好人,即使有时候大大咧咧,但这只是性格开朗才会这样,也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居心。这很正常。
“差不多吧。”
“啊?!”
林洁惊了。我你也打算收进后宫?
上官雨霏拍拍床边,“你坐过来一点好不好。”
“这……”
林洁懵了,伤成这样都还想开车?!
“怎么了?”她歪头问道。
“哦,哦哦。可,可以……”
卧槽,一时没反应过来,答应了!
依偎在林洁怀抱里。
叹了口气,闻着这股成熟幽香,上官雨霏不由得闭上双眸。
很像,这味道真的很像。
上次便发现了。
也许她真的忘不了,即使变成这副模样也忘不了。她承认自己心理,随着生理变化也在慢慢地变化,但是她不想忘掉。想着想着眼睛又朦胧起来,把头埋在林洁波浪状的秀发里,不禁搂得更紧。
“小雨霏你怎么了?”
林洁似乎察觉到怀中之人的异样。
将其扶正后,却见其梨花带雨,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等等,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哎呀,这……别哭,别……”
“嗯嗯。没,没有。”
看到她慌张的模样,上官雨霏随即破涕为笑,抹了把泪。
“你这公主还真的弱不禁风,怪不得人人都宠你了,”林洁一边埋怨,一边抽纸,“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连姐就受不了……哎。”
“那,那有,”上官雨霏轻拍林洁手臂,娇嗔起来,“你才公主呢!”
过了一会。
“林洁呀……”她幽幽说道。
“嗯?”
“我觉得你和谢姳都很像我一个朋友。”
林洁听到后颇感兴趣,但是在下一秒又匪夷所思起来,“我跟小姳可是差很远了,哪里像,跟她像就崩溃了。”
“……不是啦,我不是说你跟谢姳像。是你和谢姳,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哦?不会吧。这三个人怎么个像法?”
思考了很久,上官雨霏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好比划起来,“她很漂亮纯真,但也很妩媚性感;很霸道冷漠,但也很温柔热情;虽然平时是凶了点,但照顾起别人来却是无微不至。所以我才说她冷起来像谢姳,火起来像你。”
“哦……你是在说,你那位姐姐对吧。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不知道?你有病吧!”
上官雨霏拿过茶杯再抿一口,满脸疑惑,“很奇怪吗?其实她真名是什么,家境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的。”
“这还不奇怪?”看她少女怀春的模样,林洁邹下眉头,“你管这叫朋友,那你选友标准可真低。”
“什么标准低,我很喜欢她的!你可别诋毁人家。”
“哇,你这个海后,”林洁有点战战栗栗,往外挪了挪,调侃起来,“这会儿,说喜欢这个,那会儿又说喜欢那个。提起又说没关系,不给说也就算了,还不分男女……”
“什么海后?”
“啊,”林洁捂脸长叹,代人伸冤,“本以为游进了妹妹的鱼塘,没想到妹妹是个海后。不过没关系,我生是妹妹的鱼,死是妹妹的鱼罐头,就算是成了一条臭鱼,我也要腥了妹妹的一锅好汤。本以为走进了妹妹的心房,却没想到只是游进了妹妹的鱼塘,以为妹妹只有个鱼塘,没想到妹妹是个海后,还掌管大洋。”
“你在说些什么,语无伦次了都,”她一脸懵圈,探过身去,轻抚着林洁的额头,“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有。”
看着天真烂漫的上官雨霏,林洁双手颤抖。
连我她都撩……
我的天,天然茶加海后,好可怕的属性叠加……你们死定了。
躲无可躲。
深夜。
她只知道睁开眼时,漆黑一片。
看了看周围,听着林洁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睡得很沉。
外面依然是滴滴答答的交响曲,不过雨势明显减弱很多。
咳嗽几下,打个喷嚏之后忽觉眼皮很重,很疲倦。
刚才只睡那么一会,便浑身是汗,黏黏的,很不舒服。摸索着抽出纸巾来,抹掉汗水和鼻涕,揉揉太阳穴,只感觉脑袋钻痛感很强,浑身无力。
为了不打扰林洁,她没有作声。
拉拉被子后,逐然不省人事。
“雨霏,雨霏,你还好吗……”
模糊中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怎么也醒不来,眼皮好重,好辛苦。
全身好累好酸,不想动。
脑袋也很重很热,四肢却是冰冷的。动了动几根手指,微微睁开一丝眼皮,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两个身影。
是司马倩思和李森。
“噢,是你们,”她说得有气无力。
司马倩思摸了摸上官雨霏那通红的脸蛋,异常担心,“你怎么了,都睡一上午了。”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而已,让我睡一下便好。”
“真的?”
“嗯,真的。林洁呢?”
“她说出去给你拿餐了,”司马倩思倒杯水放在床头柜,整理起文件来,“因为天气转晴,下午会有群体活动,好不容易才抽空过来看你。过了这两三天,便是完全自由活动时间,到时候就可以陪你了。”
“嗯,”她只是轻轻地应了句,便又合上眼皮。
李森忽感奇异,走了过去,摸住上官雨霏的额头。
良久。
“呃,她应该是发烧了!”
“啊?!不会吧,”司马倩思听到李森这么说,马上扔下文件跑到床头,又摸了摸她额头,柳眉紧邹,“哎呀,我刚才没留意到,真的是。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们。”
她强颜欢笑起来,“我只是有累而已,睡会便好,你忙你的去。”
“睡睡睡,就知道睡,都发烧了还想着睡。”
李森眼睛一转,点点头,“她这个恐怕是高烧,应该是持续有段时间了。”
“难道是昨晚便开始……”司马倩思跺起脚来,眼眸都湿了,“昨晚就不舒服,怎么不早说。”
“没,没有……”
她很想说话,但是脑壳实在是钻痛。
淡淡地,只好闭上嘴巴,轻轻地呼吸着。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李森不由得也感叹起天下间,竟然有如此纤巧削细的女生。之前一直都没有近距离看过,如今看来,是那么的弱柳扶风。仿佛碰一下就会碎的水晶球。
虽是愁容,却有妩媚风韵;
虽是病体,反添娇怯情态。
“哎呀,李森你发什么呆,”司马倩思厉声叫道,“快去叫医生过来!”
“哦,好的,我这就去。”
出门时,刚好遇到林洁。
她好奇一问,“怎么了李森?”
“噢,hellokitty她发高烧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林洁惊愕住,“发高烧?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
有她照看,情况竟然还严重起来。
这会儿,林洁自责地握紧餐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