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就是犯罪了之后在脸上刺字发配军中的罪犯。
“这次刺配军……”
似乎考虑到了他们在想什么,许仙随即说起了这个问题。
“刺配军,能有战斗力么?!一群囚犯,不经教化,有何军纪可言?!若是胜仗则罢了,若是败仗顿作鸟兽散!还成兵灾, 祸害地方!”
说到这里, 许仙叹口气:“刺配军中, 这是偷懒且最低效的做法!也是最蠢蛋的做法!”
钱堃与陆海有些无奈了, 心说这小子果然是师从徐文长那老家伙的,说起话来丝毫没有遮掩。
“国之大事,在戎在祀!古之精锐,哪个不是精挑细选、身份高贵?!如今却用贼配充于军中,其军心战力,可想而知。”
陆海与钱堃没有反驳,只是无奈的笑了。
的确,古之精锐几乎都是精挑细选、待遇和地位极高。
譬如商周时候“虎贲”,那几乎就是纯贵族组成的军伍,百姓都没有资格进入的。
此后诸朝代所有战场上留下姓名的精锐,几乎也全都是精挑细选、待遇极高的,可这也造成了一个问题……
拥兵自重,以及造反。
而如今大赵军务如何他们两个曾经身在朝中的人,哪里会不知道。
禁军多年不曾作战,已然成了花架子。
边军虽然能战,然而贼配军充斥太多导致良莠不齐。
如今边军的战力多是边将的家丁,大家也默认了此事。
毕竟若是追究起来,整个北狄战线怕是会直接崩溃。
“不刺配边军怎么办?!如今哪里多少人,愿意投笔从戎的?!”
钱堃很是气闷,陆海也不言语了。
“阔且,若是养了精锐生出异心……”
许仙给了他们一个白眼:“若是各级将校任命皆出于上,军中士卒功勋恩宠皆出于上,何能有此问题?!”
这话使得钱库、陆海两人眼前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如今朝堂多是提倡于强文,武夫一类则是被鄙夷的。
甚至可以说,若非是考得科举出身的方才有晋升之望。
其余的哪怕是立功再高,今生到底也不过是拿到最低的军功爵。
还是不能传家的那种。
“难,难如登天啊!”
钱堃感叹了一句,不知不觉间三人竟是聊到了东方鱼肚白。
两位老人毕竟年纪大了,一夜畅聊之下竟是疲惫非常。
许仙见状便笑着恭送他们离去,二人心知这一别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
毕竟考前提学与按察使,还是少与考生接触为好。
免得生出瓜田李下之嫌,让人抓了把柄。
但考试之后,他们便要归京了。再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二老上得小舟,钱堃突然回首,迎着东方的鱼肚白对着的许仙笑着道。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许二郎!可否为老夫二人赋诗一首,以作壮行?!”
“哈哈哈……长者相邀,敢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