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汉文的，可不止是那些国子监的士子们啊！……”
钱堃苦笑的看着许仙，叹了口气：“汉文，你可知为何会有科举之事？！”
许仙楞了一下，下意识的回道：“前朝时为避免门阀弄权，于是大力提拔寒门，而后更是以科举选才为国效力！……”
“为国选才这的确是科举初衷之一, 但更重要的是：我儒家浩然正气，乃应天地众生之公念而生！可使万法不侵，诸邪退走，鬼神回避！”
钱堃的话叫许仙彻底愣住了，这啥个情况？！
这一茬儿他的老师可没跟他说过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此句其实曾有另一种解法，其曰：子不语, 怪力, 可乱神！！”
顿时许仙的脸色有些扭曲了，看这意思……夫子的怪力，已经能达到了乱神的程度？！
简单说，夫子的能耐已经达到了可以屠神灭仙的地步？！
许仙顿时一阵恶寒，陆海却在这个时候悠悠的道。
“前朝儒者可秉胸中一口浩然正气，伐山破庙、驱邪逐神！虽儒者不得长生，却可凭此压的天下修行之妖、人皆不敢生事。”
陆海说罢，叹了口气：“可惜只得数百年恢弘，此后我儒家子弟多贪图享乐，抑或是贪恋权柄以至于辜负圣人教导，胸中没了那股浩然正气的士子们日渐增多，最终……”
“最终这浩然正气，亦不过成了口耳相传之事！世间儒生者，再无人见过。”
许仙大概明白是个什么情况了，夫子当年秉承公心创儒家仁义之道，领悟了浩然正气而后传于儒家门人。
这浩然正气很是厉害，使得夫子“行走不避虎豹, 过水不避蛟龙”，甚至可以达到诛杀仙神的地步。
夫子没有将这种力量命名, 只是将它称为“怪力”。
但这浩然正气需要秉持公心，一旦怀有私欲则一身浩然正气将会彻底消散。
原本不入朝的儒家子弟还能秉持公心而行，可后来儒家弟子们开始科举入朝后，顿时这公心便开始渐渐消散了。
秉承着公心的儒家门人，根本就没法应付朝堂上的尔虞我诈。
可若是在朝堂上尔虞我诈，就必然会失去其公心。
浩然正气，想不消散都难。
儒家弟子又不好似其他修行之人，说到底浩然正气只是让他们更强，却无法长生。
大多数的儒家弟子，考虑的更多的自然是如何活好这一世。
听着这三人的话，许仙也顿时恍然。
他不缺钱，也不奔着名利去。
他所写的只是为了让家里人面子上好看而已，其余根本就没有那些士子们的名利之心。
这使得他的这篇文章，写就的同时就暗合了浩然正气。
钱堃等大儒，虽说也有名利之心但终究是比这些士子们更多了几分为国为民之心，这点可以从他们与自己的探讨中知晓。
所以当钱堃他们读出了许仙的这篇雄文，自然而然的就引发了与至圣先师、亚圣等儒家大贤所留下的浩然正气的共鸣。
同时许仙也明白了, 为何青丘月要让他必须查清自己的状况。
因为浩然正气对修行者的天然克制, 这近乎天敌一样的力量自然为青丘一族所忌惮。
如果这人是嫉恶如仇，必须要将妖类赶尽杀绝，那青丘山自然徐考虑自己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