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潘六爷吗?”
潘六爷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你认得本大爷就好,今天你要是敢出老千,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外地赌客笑着问:“六爷的意思,是要跟在下赌一局?”
“没错,本大爷今天要杀得你片甲不留!”
外地赌客并不答话,直接就码牌。
潘六爷开局就很顺,先后抓了一个对子,一个地槓,一下子就赢了不少钱。
“继续下注呀!”潘六爷不停地催促着。
“在下近来运势差得很,一直输,没钱了。”
“没钱?”潘六爷一脸失望,“真是扫兴!”
“不过,在下京城里有一幢房产,价值不少于十万两银子,不知六爷有没有兴趣?”
“房契呢?”
“在湖广的老家,没带出来。”
“那本大爷凭什么相信你?”
“我以双手双脚作抵押,足够了吧?”
这可正合潘六爷的心意,即便拿不到地契,把他剁成残废人,也足够解气了。
码牌,摇骰,取牌,潘六爷一摸牌面,竟然是“天九王”,显然又赢定了。
外地赌客一脸沮丧:“我……我这就差人回家去取地契……”
潘六爷满脸得意地说:“本大爷最多给你一天时间。明日午时之前,如果本大爷拿不到地契,那就把你的手脚剁下来喂狗!”
“是,是!”外地赌客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就在这时,门外有两个官差走了进来,问道:“谁是叶乘风?”
叶乘风起身想溜,但他周围全是潘六爷的人,很快就将他制服,交到官差手里。
“此人犯了什么罪?”潘六爷问。
“他是一名流窜犯,”官差解释说,“奉肖大人之命,我们前来抓他归案。”
“归案?”潘六爷急了,“可他还欠着本大爷一幢价值十万两银子的房产呢!这要怎么处?”
“房产?”官差有些不信,“叶乘风,此话当真?”
叶乘风却摇了摇头:“我没有房产!”
“什么?”潘六爷怒道,“你刚刚还说,地契放在湖广老家!”
叶乘风哈哈大笑:“我连湖广在哪都不知道,哪来的家?”
潘六爷情知被耍弄了,顿时怒不可遏,喝道:“来人,把他的手脚剁下来!”
他的手下正要动手,却被官差制止住了:“六爷,这可使不得!万一把他弄死了,我们回去可不好交差!”
“那这件事怎么处理?”
“这不难,有烦六爷跟卑职去一趟府衙,做一下笔录,好让肖大人加重对他的惩罚!”
潘六爷想想也没其它办法,于是欣然同意。
……
大街上,有个乡下妹子正被一群男人追逐调戏。乡下妹又是惊叫,又是求饶,但这群男人却开怀大笑,乐此不疲。
乡下妹惊惶失措,只好满大街乱窜,但这群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时而在她面前扮鬼脸,时而又把她堵住,摸摸她的胸部,蹭蹭她的屁股。乡下妹又羞又气又急,眼泪都掉下来了。
街上围满了观众,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止,因为这群恶霸正是陆判官和他的手下。
就在此时,两个官差匆匆挤出人群,大声喝道:“住手!”
见是官差,陆判官不敢太过放肆,停下手来,一脸冷漠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两个官差并不搭理他,而是跑到乡下妹面前,其中一个关切地问道:“表小姐,您没事吧?都怪属下不好,一不留神就跟您走失了!”
另一个也说道:“表小姐,世道混乱,您可要当心点!”
表小姐?陆判官有点懵了。
“陆爷,”官差解释说,“您可能不知道,这位是肖大人的表妹,昨天刚刚从乡下来的!”
肖坚是地方官,自然不好得罪,陆判官急忙赔着笑脸说:“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还请二位小哥回去后代替在下向肖大人赔个不是!”
说着,他悄悄将一锭银子塞到官差的手里。
官差笑纳了:“好说,肖大人通情达理,肯定不会责怪的!不过,这事最好还是您亲自出面,当面跟肖大人解释一下,免得他心里落下疙瘩!”
陆判官觉得有道理,于是跟随官差欣然前往。
……
陈霸天、潘六爷、陆判官在府衙的候审室碰面了。他们面面相觑,感觉有点不对劲。
空气里,似乎飘荡着一丝不祥的气息。
这三个人可都是阅历颇深的老狐狸,他们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古怪!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一切都晚了,周围已经布满重兵,一只苍蝇也休想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