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张鹤龄指着周经:“那都是他编造的!”
“闭嘴!”
朱祐樘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整个人就站了起来:“朕可有让你说话!”
他敢肯定,如果真的放任这两个蠢蛋再继续说下去,最后落在他们两人身上的,就绝对不会是区区惩罚了!
猪!不对!猪都比他们俩聪明!
随着这两人闭嘴,朱厚照便从脸上挤出来一抹悲痛。
“只是这证据暂时却未知是否真切。”
“而且孤也只有这两个舅舅……”
“作为晚辈,有为长辈受过之美!”
“还请诸位叔伯成全于孤……”
好!
徐溥打心底叫了一声好出来。
如果说此刻要给朱厚照打个分的话,他愿意直接打出来十分!
虽然有套路的嫌疑,但这话一出,谁也得捏着鼻子认可朱厚照‘贤明’!
“殿下不可!”
“虽然寿宁侯、建昌伯二人确实是殿下长辈,但君是君,臣是臣!”
“臣之过又怎可由君受?”
礼部尚书李昆站出来反驳:“只是……念在殿下一片拳拳之心……臣请上奏陛下!”
“可减寿宁侯、建昌伯二人之刑!”
“此殿下恩典!”
台阶上,朱祐樘半天才从脸上挤出来一抹笑意。
他现在也反应过来徐溥这老头到底想干嘛了!
虽然很让人嫉妒……
但不得不说,朱厚照确实把问题解决了……
强忍住眼底的妒火,他便笑着问道:“李卿觉得应该如何处置二人?”
李昆沉默了一阵之后抬眼往朱厚照看了过去。
“殿下觉得……要如何治寿宁侯、建昌伯二人罪?”
朱厚照挤出来满脸的感激。
“孤先代二位舅舅谢过礼部主事!”
“既然如周尚书所言,他们二人收受贿赂,那不妨就罚没其八成家产,然后再将其禁足……”
“如此可否?”
“殿下仁慈!”陈凤梧再度站了出来:“臣奏陛下,可罚没寿宁侯、建昌伯家中九成财货,再削其爵,如此便可。”
“至于禁足与否,由陛下决断!”
他三两句直接把最后的决断权再度踢到了朱祐樘面前……
顿时朱祐樘的面色就有些扭曲。
好人都让你们做了是吧!
这到了得罪人的事情了,就全部再踢回来!
淦!
再看向台阶下面一片其乐融融……
足足半晌他才把爆粗口的欲望给憋回嗓子里。
“既然这样……”
“传朕口谕,削寿宁侯爵一级,夺建昌伯爵位,罚没其家产,皆充于内库,禁二人足六月……”
“陛下!”
朱祐樘刚说完,周经就站了出来:“口谕错了。”
“应该是充于国库!”
台阶下,朱厚照低着头,丝毫不看朱祐樘。
这事儿不能再烧到他身上了……
毕竟钱这玩意儿他也不缺……
足足半晌,朱祐樘才再度挤出一抹很艰难的笑意:“周爱卿啊……近日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啊!”
周经也打脸上挤出来些许艰难:“陛下,朝廷也一样啊……”
大家都艰难,所以这钱该去哪儿还是去哪儿吧。
眼看着只要他再诉一句苦就打算掏奏折的周某人,朱祐樘刚张开的嘴巴直接闭上。
“唉……那……既然这样,宫里只好再节衣缩食了……”
他脸上的惆怅此刻几乎要满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