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茂啊,你反应的这个情况我已经大致清楚了。”
一件坐东朝西的房间里面,二大爷官腔官调的开口,说完之后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
许大茂在旁边点头哈腰的又是一阵恭维,开口哀求道:“二大爷,您可以要为我做主啊!”
“您不知道我为了找这个工作花了多大的力气,又是请客吃饭,又是下保证书,再加上本来有这个技术,末了儿,人家因为过年缺人才给我一个临时工的职位,如今全都让那个易传宗给搅和了!”
“咳咳!”
里屋里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
二大爷听见后小眼睛眨了眨,屁股在方椅上面挪动了一下。
刚才老伴这是在提醒他呢。
其实根本不用提醒,他也不会真给许大茂撑腰。
再说这会儿他心里也有点慌,易传宗三言两语的将人的工作给整丢了!这要说里面没有心计,谁信啊?
许大茂不明所以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回过头来继续说道:
“您可是院子里面的二大爷,明明就是院子里面的一点小矛盾,这家伙办事儿忒狠了,道歉都不行,一点人情都不给留,这是要把我逼死啊!”
“现在我这工作丢了不说,以后工作都难找了,这年都不知道怎么过,转头年去都要饿死!我们一定要让大家伙看看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要不然这会儿是我,以后指不定是谁呢!”
他跟易传宗学的不慢,就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不对。
二大爷听完之后眼皮子直跳,这最后一句听得他心里毛毛的。
清了两下嗓子,二大爷拿着官腔地训斥道:“这院子里面的事情在外面那么做确实有点过分。”
“不过……”
“你好端端地招惹人家干嘛?一开始给人检票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这票要是有问题也好,你还能站得住脚,这票没问题,你还让领导给看见了,这不是活该你倒霉吗?”
许大茂心中烦得要死,面上只能是连连认错,“对,对,对,二大爷教训的是。这事我是办的有些冲动了。”
转眼就是一副惨像。
“但是我根本没想把他怎么样,后面也赔礼道歉了,有什么事在院子里面说不就是了。他倒好,根本不念院子里面的情分,跟我单位的领导一阵捅咕,直接把我工作给整丢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二大爷不动声色地问道:“大茂,那你想这事儿怎么样啊?”
“赔偿!必须赔偿!”
许大茂开口叫嚷着。
“不只是赔偿我!还要给大家下保证书!”
“明明大院里面的一点小事儿,这家伙把人往死里逼!要是各个院都去别人单位里面捅咕,这大院子里面没个清净!”
二大爷不着痕迹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忍不住嘀咕,‘谁让你得罪人家了?自己脚跟没站稳还想拿捏人家。’
许大茂满眼希冀地盯着二大爷。
他现在是真没有办法了,短时间根本没有对付易传宗的方法,反而是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只能利用大院里面的这些人帮他一起压一压易传宗。
按照他对易传宗的了解,这一招指定好使。
能够让易传宗赔偿他的损失最好了,反正后面有一大爷当靠山,指定是有钱赔他。
但是这种可能性非常小,因为,确实是他先找的事儿,这事站不住脚没法完全索赔,只能装可怜博取同情。
最次也得让易传宗和他走一趟,跟人家单位好好说说,能够重新去上班最好了,就算是不能上班,也别让人家给档案上面再记什么东西了。
要不然他剩下的钱根本不够再找份工作的,他还是喜欢放映员这个活,这种要命的记录肯定是不能安上,哪怕是当几年检票的,他也还是想当放映员。
“你这件事情很严重,这人没有工作指定是不行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自己一个人可给你做不了主,最起码你得跟三大爷和一大爷说一说。”
二大爷那边开口了,说的话都是推脱之词。
他当然不会站出来和易传宗硬碰硬,这边还有事情准备求易传宗帮一下呢,二大妈那会儿出声就是提醒这个。
但是许大茂这么大的事,他作为院子里面的二大爷,指定也不能干看着。
索性直接都推出去,要是另外两边都同意了,这全院大会开一开也不要紧。
实事求是的大家讨论一下也得罪不了人,但要是让他给许大茂说话,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这话许大茂当然听得明白,也看出了二大爷的态度,心里骂着‘老王八蛋,易传宗指定是给你好处了!’
他的面上连连道谢,“谢谢二大爷,您只要同意了,这事儿也就成了,我去三大爷和一大爷那边再说叨说叨,到时候再来回报您。”
“嗯!”
二大爷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被人捧着的感觉还是很好,他就喜欢这个。
“你快去问问吧,大过年的,大家都忙,出了这种事情,你要是不提前说上一说,大家指定没什么时间。”
“哎!好!二大爷您歇着,我去前院和中院问问!”
许大茂满脸谄媚,随后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后院里面现在也没什么人,聋老太太和老马家都是没什么动静的人家,童寡妇回家也不怎么出来,还有一户倒座房,在后院的最南侧,中后院的中间,不走后院。
走过月洞门,许大茂的脸色变得阴沉了下来,“呸!老东西,指望你是不行了!”
二大爷的态度许大茂看了个仔细,但是这全院大会还是得开,他只能伺候着。
许大茂脸色一阵变幻,到了中院也没回过神来,那边开门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此时,傻柱正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一个单身汉,这过年怎一个无聊了得。
家里没个媳妇儿帮忙拾掇,他也懒得讲究什么,过年和妹妹一块吃个饭就得了。
这两天他都是上街逛逛,争取找个大妈拉拉闲呱,好让人家帮忙找个媳妇儿,让自己的小屋有个家样。
刚关上门走了两步,傻柱就感觉后面有个黑影。
他转头望去心中就乐了,原来是自己的死对头,走路的时候还不忘低着头数蚂蚁。
这些天许大茂打扫厕所,易传宗不经常去刺挠,傻柱也经常去刺挠,他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
不过,前两天这人不是找了一个工作吗?还是在电影院给人检票。
昨个儿他去上厕所都没有见到人,这过年电影院那么缺人,这孙贼一个临时工应该请不了假才对!
瞧这脸阴沉的,和死了爹一样。
傻柱心中暗乐,悄咪咪地踮这脚凑了上去,临到跟前许大茂还没回过神来,他脸上一乐抬眼仔细打量着,跟在后面小步跳着,同时伸出一只脚朝着前面勾着。
许大茂心里有事儿也没看路,正想这事儿的功夫,突然脚前面多出来什么东西,他根本没有在意,这么一绊,顿时身体失衡朝着前面摔了过去。
许大茂连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脸,下一秒整个人趴在地上。
“哈哈哈!”
“哈哈哈!”
傻柱一阵爆笑,伸腿绊了死对头,这嘴里也不能放过。
他模样嘚瑟地嘲讽道:“我说许大茂,这刚娶的小娇妻日子过得快活啊!这平地儿上你都能摔个狗吃屎,你可得好好补补。”
许大茂一脸痛苦的趴在地上,这会儿摔得两根胳膊发麻,脑子里面也有点晕乎。
缓了三秒钟,他这才好了很多,听到老对头的声音,他直接就爆了,“傻柱!你就是一头傻猪!”
“老子走得好好的,你这孙贼给老子下绊脚!要不然我怎么能摔着?”
“看你这邋遢的模样,就你这样的,一辈子找不上媳妇儿!”
其实童寡妇还是挺好的,之前偷着味道香,娶回家自然是明着骚,伺候得许大茂很是舒服,这会儿他都不后悔娶个寡妇了。
傻柱一听就不乐意了,“许大茂!我看是你这孙贼就是找打!”说这话的功夫就要动手,从小到大没少打,按在地上打那是常事儿。
许大茂在地上咕用着后退了半米,色厉内荏地喊道:“傻柱,你别找事啊!今天我没空搭理你!”
傻柱呵呵一笑心里很是不屑,这表情他见得多了!朝着前面走了两步就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