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岳乐呵呵的迎上去,有熟人好办事儿啊,他还不知道日值功曹是干什么的呢!
孙立微微一愣,红彤彤的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老弟,我没误了时辰吧?”
我哪儿知道?
瞧你这一身酒气,难道这差使还能白嫖酒喝?
白岳随意道:
“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跟那老猴子多喝了几杯……”
孙立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本册子,封面上别着一根毛笔,居然有一丝不舍,摸着那册子说:
“老弟,你这次要呆多少年?”
多少……年?
不是日值功曹么,难道不是一天一轮岗,你问我我问谁去?
只好装模作样的打了个饱嗝,含含糊糊的说:
“我哪知道,跟韩宝驹那厮喝多了……”
孙立顿时笑道:
“你真行,下来的时候,天王没骂你?”
白岳一瞪眼:
“我又没喝醉,再说……你看出来我喝酒了?”
那倒没有,连酒味儿都没有……
这掩饰的法儿不错!
孙立不难烦的说:
“得了吧,待会儿再找那老猴子喝去……这花果山可是个好地方啊,哥哥都舍不得走了,公文呢?”
白岳往怀里一摸,果然有封文书,自己也没看,便递给孙立,见他展开公文,才凑过看,顿时惊了。
“沃日,三十年?”
孙立却似乎颇为满意,乐呵呵的把公文还回来,笑着说:
“嫌少啊,没事儿,下次估计又是你……这差使也没人抢,轮来轮去也就咱哥俩……签字吧?”
谁踏马嫌少了?
孙立已经抽出那笔,拿舌头舔了舔。
又翻开那册子,翻到最新一页,上面已有年月日,看上去还是个挺精致的日记本,便见他在最新一行写下:
辰时一刻,孙兴按时到岗。
——孙立。
孙立把笔递过来,白岳觉得有些膈应,舔是不可能舔的,遂就着那点儿湿气,在后面跟了一句:
辰时一刻,孙立及时交岗。
——孙兴。
一看那狗爬也似的字迹,孙立顿时嘲笑起来:
“握草,看你写的这是啥,还说没喝醉呢?”
白岳翻了个白眼:
“要不,我涂了吧,明儿再写?”
“别,千万别!”
孙立吓了一跳。
“你可真醉的不轻,这玩意儿是能涂改的么?赶紧找地方醒酒去,千万别瞎写……”
白岳满口答应:
“好好好,知道了……罗里吧嗦!”
孙立把册子递过来,回头看了一眼花果山又嘱咐道:
“赶紧睡一觉,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