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写的遗书在手机备忘录里,文字版是楚枳誊抄,《落在生命里的光》是他在抽中杂歌大礼包后临时放进去的,怎么说……
楚枳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不是演的,把心底的伤痕曝露在大众面前,血淋淋的,伤口也很丑恶,对正常人来说都有极大压力,况且是抑郁症。
“没关系,没人再骂你了,人们都相信你没被包养,没有隐婚了,乖,别怕。”楚枳在心头对原身说,不知道是否是他心理作用,或是原身躯体残留的反应,在心头如此对原身说,身体微颤停止。
影帝兽顿感自己和身体微妙的排异感消失,也代表原身在躯体残留的最后一抹感觉也消散,原身彻彻底底地消失在平行世界,什么都不剩。
让人们知道那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楚枳玩的这一出花活儿的其中一个目的。
咕咚。
书房安静得似乎咽口水的响声都能听见,什么是专业摄影师?战术后仰,果冻是专业,即便他脑子都还没回神,手中动作也不自觉对准当事人,因此嘉宾从颤抖到恢复平静的反应都毫无保留地直播出去。
“楚老师……”魏桐梓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心疼与害怕并存。
心疼好理解,不是小果实的路人见此情此景也会心疼,害怕来源于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只是想让更多小果实知道自家偶像有抑郁症,多支持。没想要把偶像的伤疤彻彻底底曝露,包括遗书。
“本身是过去的事,说出来也没事。”楚枳脸上没太多表情。
“我……”魏桐梓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两巴掌。
都这样了,还要让九哥反过来安慰你,你咋这么能耐?魏桐梓在心头埋怨自己。
弹幕炸炸炸裂裂裂:“呜呜呜呜”、“九哥你要好好的啊”、“5555”、“很多想说的话,但我不知道从何说起,楚枳看上去挺正常的啊”、“想抱抱橘子”、“不要啊”……
直播间留言有稍作科普的:“幻听是精神疾病的主要症状,一般来说是精神分裂的典型特征,抑郁症的话,只有当病症严重到一定程度才有可能会出现片段命令式的幻听。所以九哥的抑郁症说是重度一点也不夸张……”
书房气氛处于凝重,好好的直播不能不继续,还要嘉宾开口打破沉默,楚枳感觉自身替这节目承受太多。
“庞哥和桐桐有什么要问的,可以直接问。”楚枳说道:“别耽误节目录制。”
“咳咳。”庞浦干咳两声,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调整,心一横也直截了当地询问:“楚老师,这封是遗书吗?是什么时候写的?”
“八月十七日,的确是遗书。”楚枳说道:“写完后我准备吞服安眠药,嗯——不准确。”
“是吞服了安眠药,那时我感觉全世界都在针对我啊。”
“当然我知道那只是我相信,因为全世界没工夫搭理我。”
楚枳在讲述时还开了个小玩笑,当然也没人笑得出来,顿了顿继续说道:“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迫切希望有人能证明我清白,我抱有一丝幻想,冤枉我的人出来澄清啊,我明明没有做。”
“所以每天都看微博,期望有反转,但每天都看见不太好的言论。”
“即便后来不看,只要用手机,各种软件的推送,也有类似的消息[娱乐圈的下限到底在何处,希望国家能严惩失德明星]、[用金钱打压他人名额,分析未来之子冠军的猫腻]等等。”
“就开始做噩梦,我现在都记得一个噩梦,在梦里我回到小时候,爸爸妈妈向我伸出双手要拥抱我,当我扑过去,妈妈突然开口说[你为什么变成一个爱撒谎的小孩,结婚了还要骗人没结婚],爸爸说[怪我们没教好你,还不赶快去道歉]。”
虽然语气好像一个旁观者,没有语气起伏的讲述经历,但在场的庞浦、魏桐梓、果冻三人,没人会认为这段经历没起伏。
得被折磨到什么地步?才能做这种噩梦。
噩梦所述,是原身亲身经历,楚枳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将抑郁过程讲出。
“因为做噩梦,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老是胸闷头疼,连续一个月,我感觉在我睡觉时都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对我说[去死吧]、[你去死吧],即便是带耳塞都没办法屏蔽掉,哪怕我大力撞击胳膊和腿部,用疼痛也无法让这个声音从我耳边消失。”
“大概坚持了两个多月,我想我大概支撑不住了,然后就写下了遗书,服用安眠药。”楚枳也没有说得更详细,快速把故事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