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好久不见了。”
时隔数月,白三顺失去了往日的高傲,留了一圈络腮胡,平日里清白明亮的双目中增添了许多沧桑。
“莲儿,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吗?”
他的眼神似乎有点受伤,极力想通过秦莲儿寻求到安慰。
秦莲儿才不管他有没有受伤,拿起笊篱,问他:“我们家茶叶蛋最近搞活动,原价三文钱一个,现价五文钱两个,十文钱五个,请问白大哥想要几个呢?”
白三顺也不应,直直的盯着她:“你知道的,我不是来买什么鸡蛋的。”
他确实是受伤了。
受了情伤。
他也确实是来找秦莲儿寻求安慰的。
白三顺怎么也想不到,徐瑛瑛人前人后竟然有两副面孔。
成亲之前她是娇羞可爱的邻家妹妹,可成亲之后,却变成了唠叨蛮横,尖酸刻薄的山村野妇!
其实这不怪徐瑛瑛。
今年春天便可开始考试了,白家为了白三顺的这场考试计划的很周全。
可就在这时候,县里的衙门突然空出来了一个职位,如果白三顺能够把这个空缺补起来,倘若日后受到知府大老爷的青睐,便可平步青云,这不比从最底层一层一层的往上考来的轻松吗?
徐瑛瑛眼光毒辣且长远,她不让白三顺舍远求近,有时候路走的远一点收获也会更大。
然而,白三顺不听,跟身处孕期的徐瑛瑛大吵一架,当天夜里拎着包袱就赶去县里当狗腿子去了。
所以,这也是罗氏能这么容易把茅甘请来办事的原因。
有她女婿的宽广人脉,再加上当时白三顺在温子谦身边混的风生水起,他的面子茅甘也是要顾着的。
只可惜好景不长,白三顺的地位渐渐的比茅甘高了不少,茅甘作为温子谦远亲,怎么屈居人下?所以他想把知府以下的所有权力握在自己手里,便找了个由头把白三顺给打发了。
正因如此,关系刚刚缓和的夫妻二人,重新陷入僵局。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上帝视角,不知道白三顺今世的这一念之差,竟断送了今后封官做宰的好前程。
“呀,白大哥,你脸上咋挂彩了?”
秦莲儿看见白三顺额头上有些轻微的伤痕。
白三顺抬手摸了摸,有些微微肿痛,破了一点皮。
他回忆了一下,这估计是刚才他跟徐瑛瑛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秦莲儿赶紧从汤里捞了一颗鸡蛋递给他:“那快用鸡蛋揉揉伤口吧,消消肿会舒服些的。”
白三顺眸中绽放了些异样的光彩:“还是莲儿贴心,可……”
他盯着那鸡蛋,口中犹豫再三:“不知被盐水和香料腌过的鸡蛋,还能消肿吗?”
“应该……能吧。”
秦莲儿觉得也不太像那么回事儿:“不过试试总是好的,白大哥,看在你受伤了的份儿上,这颗蛋我给你打个折,算你两文。”
噗……
在后面炫饭的丁桓险些呛到,他赶紧喝了一口水压压。
秦莲儿听见丁桓咳嗽,回头瞪了他一眼。
又回过头来,重新扬起笑容:“想滚鸡蛋的话现在抓紧滚,不想滚我就放回去了。”
说着,她掀开了木桶的盖子。
“滚啊,我当然滚!”
白三顺突然把她的手抓住了,表情顿时玩味起来:“我不能把莲儿妹妹的一片心意丢地下不是?”
秦莲儿使劲挣脱了他的手,将鸡蛋塞给白三顺,冷冷的说:“那就赶紧滚。”
“可是,我想让莲儿帮我滚,男人的手糙,哪像你的手,又白又嫩……”
白三顺老毛病又犯了,说着说着开始动手动脚,抓住秦莲儿的手腕就开始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