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三竿,睡了个半饱的陈河醒了过来。
白天睡觉睡得不够踏实,头脑显得有些昏沉。
他找到丢在床外数米的布鞋,随意地套在了脚上,当成拖鞋来穿,然后走到八仙桌旁,拿掉盖在水壶上的杯子,拎起水壶直接凌空灌下。
银色的水线从壶嘴中流出,全部钻进了陈河的嘴里。
凉水入喉,陈河总算是清醒了不少。
他走出厢房,院子里放着的日晷显示时间已到了午时,又是到了干活的时候。
作为盘龙宗中的普通弟子每日似乎不是在干活的路上,就是在送钱的路上。
日复一日,没有尽头。
前身也似乎早已习惯,但对于从不内卷的陈河来说却有些难以接受。
只希望掌门答应他的好处早点给到。
陈河站在门口,抬起了脚,用手勾住布鞋的鞋跟位置向上一拨,把两只脚分别塞进布鞋里,然后脚尖在地上点了点,让脚在鞋子里处于一个更好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他朝着伙房走了过去,开始普通弟子一天的生活。
一路上遇到不少普通弟子,他们穿着灰扑扑的裋褐,大部分都是低着头、板着脸,行色匆匆,个个额头上都布满了皱纹,完全没什么精神头可言。
可碰到内院的弟子,景象又截然不同了。
那些已是武师的弟子们穿着黑色的劲装,显得干净利索、精气饱满。
时不时还有穿着绸布的公子小姐、达官贵人在侧,传出些欢声笑语,好不快活的模样。
与他们这些普通弟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河没有过多停留,直着腰板朝着伙房走了过去。
还没走到伙房,他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里面的人好像少了许多,就连大黄都不见了。
奇怪!
这个点,正是平日里最忙的时候。
按理说,应该都是人满为患了啊。
陈河心中不解。
带着疑惑,他走进了熟悉的伙房。
好家伙,里面的人他一个也不认识。
真是见了鬼了。
陈河拉住其中一名普通弟子,奇怪道:“我看你们都是新来的吧,原来伙房那一批人呢?”
这名普通弟子不认识陈河,上下扫了他一眼道:“之前全部被清退出去了。”
“怎么了这是?”
“伙房里有人不守规矩,犯了事。掌门亲自发的话,伙房的人一个不留。听说犯事的那人已经被打死了,尸首还吊在大门外的歪脖子上,不仅是他,还有几个弟子也被暗中处置了,就是不知道真假。”
陈河怔了一下。
没想到,掌门行动如此之快的。
昨晚才发生的事,一个睡觉的功夫,就被宗门以雷霆之势全部处理了。
该走的走,该杀的杀,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
不过陈河对此倒是没觉得什么,反正对那些人他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大多数都是点头之交,死也好,走也好都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他甚至暗暗庆幸,昨天没有干赊账的事,不然的话,现在找人也没地方找了。